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试图在气势上盖过对方,逼对方妥协。林品言步步逼近,肖铭冬毫不退让,四目相接他们都没有半点却步的意思,彼此沉默着,对峙着。
“这一整天,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她强忍住没说出自己的担心,担心他是因为愧疚,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无数次警醒自己,最不该忘的就是彼此的身份。
“看不出来你还有当贼的潜质,世界顶级酒店的电子锁都防不住你。”
显然某人是有意回避她这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身后是什么?”
“既然要拜访,大可走正门。”他倾身靠近她,有意挡住她的视线,暧昧的气息温热地喷在她面颊上,“男人很多时候对美女都是来者不拒的。”
此刻,她没有与他tiao情的兴致,冷冷的说,“让开。”
“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的房间。如果你想聊天,可以在客厅里等我;如果你想……可以在床shang等我。”
他越是将话题扯远,她就越是想看到他背后的藏着的秘密。
她不退,反进,向他那样一步步靠近他,贴近他,近到鼻息直接打在他衣襟微开的胸口上,像鹅毛轻扫而过的sao痒,难耐他得忍着,倒吸气也不能。
咫尺鼻息,她仰头看着他脸上并不明显的变化,抬起手臂环环上他jing壮的腰杆,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手从他的腰间绕过去准确无误地到达他身后藏着秘密的地方,手一掀,浴巾落在地上。她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所有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盥洗台上他试图挡着的是装满棉花、绷带、药水、纱布……医疗用品的托盘,棉花和纱布被血染红,已经找不到一分白色。托盘的角落里还躺着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和用它刚刚挖出来的弹头,弹头被血完全包裹着,看不见原来的金属色,黏在上面还有清晰可见剜出来的肉,真正的血肉模糊。
她突然双脚发软,整个人往下缀,他原来无动于衷的手伸出来,变成她强有力的支撑,让她不至瘫软在地。
方淳伟胸口上的血淋淋的枪口还历历在目,她不敢去想这个弹头是从他身上哪个部位挖出来的。
曾以为自己很坚强,只有当真正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让我看看……”
她伸出的手是颤抖的,试图去拉扯他的衣服,克制住自己心中无尽的恐惧,想看的无非是他伤口的位置。
他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不留余地的抓住,不容挑衅的决断。
“让我看看……”
她仰起头想要威严的看他,强势早已在泪眼朦胧中化为乞求。
两个人纠缠着。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衬衫被扯得皱成一团,也没让她得逞。
无计可施下,她叫嚣着低头去咬他,咬在他抓住她的手臂上,发狠的咬住,他越是用力抓着她,她越是用力的咬,早忘了自己是如此的尖牙利齿,隔着衣服,她开始尝到血腥的味道。
他眉心微动,却仍旧不松手。
“让我看看……” 她哭了,连自己都分不清,泪水和着血腥味混入口中,苦涩难当。“让我看看……”
这哭声哀怨霸道,不是苦苦哀求,而是想耍赖的孩子命令着大人,只是这命令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叫人心疼,无法拒绝。
他突然松手,她有些狼狈。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上才扣起的两颗扣子,手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两颗扣子在她手里像是被锁住的死结,扯了半天。慢慢解开好容易解开的衬衫,白色白色布料下的鲜红让她呼吸停在了这里。
一个骇人血窟窿,虽然被一块整齐的纱布盖着,可渗出来的血已经将纱布全部浸湿,找不带一点白色,血开始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落在黑色西装裤里消失不见。她的眼泪也跟着一滴一滴止不住的往下落,落在心里却已悲伤成疾。
他再没有抗拒,甚至没有动,感觉这她的手指轻柔地从血窟窿上走过,然后默默地想要拉好衬衫,“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你给我站着,别动。”
她推了他一把,让他靠在盥洗台的边缘上,身体紧贴着他,暧昧地将他制住。她的手从托盘里拿出药水,到再说纱布上,然后将浸湿的纱布重新覆在伤口上。本来应该很小心的,她的手劲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重了几分,原本以为他倒吸冷气的声音能让她有种报复的kuai感,但整个浴室安静好像只听得见她眼泪落下的声音。
“你的手法很好,受过专业训练?”
她转绷带的手顿了顿,“很久很久以前,我常常帮一个人包扎,我的手法是他教的,教会了我,原来是要为他服务的。久而久之,倒成了他的专职护士。”
她和董鸣相遇的那天晚上,他就一身挂彩,按理说她应该习以为常才是,但哪个女人会愿意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满身是伤?可她爱上的这个男人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