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和春晓已经停止了列清单,正坐在屋里说着什么,见到陆风回来马上起身,心情似乎不错的说道:“找您半天了,怎么才回来,瞧着脏兮兮的,赶紧换身衣服,客人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陆风这头还纳闷着呢,问玉珠:“到底谁来了?”
那头春晓已经抱着衣服准备上来伺候更衣,玉珠嫌陆风拖沓,上来把陆风推到了里屋,笑着道:“带着杨公子亲笔写的信来的,是杨公子的徒弟,特地来看望我们的,老管家正在客厅里招待着呢。”
陆风正被春晓摸上摸下呢,听了这话扭头朝玉珠呵呵一笑:“杨公子都有徒弟了?那还真是稀客。”
“那杨公子也有意思,信里再三拜托我们要好好照顾他那徒弟,啰里啰嗦了一大堆话,好像平时就伺候着这徒弟一样,看得妾身直乐。”玉珠见陆风已经换好了衣服,上前去做最后的整理。
“想必是年纪小,头一回出门吧,不过那杨公子也是,就该带着一起来嘛。”陆风念叨了几句刚准备往外走,又忽然想起什么,朝玉珠道:“咱们到底也当长辈的,这头一回见面,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玉珠觉得有理,于是回到屋里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拿了个挺厚实的红包出来,塞到陆风手里道:“也不知道那孩子要在南京呆多久,能不能在这过个年还不好说,这压岁钱就提前给了吧。”
陆风掂了掂分量,那可着实不轻,撇了撇嘴道:“你倒是大方,我一个月零花钱还没这么多呢。”
玉珠笑着把陆风推了出去。
陆风拿着红包一路来到客厅,进去之前还担心乡下来的孩子怕生,练习了半天慈祥而又有亲和力的笑容,这才进了客厅。
老管家正背对着门伺候着呢,听到陆风进来的动静直起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表情诡异的脸。
陆风正纳闷老管家为什么会这幅表情呢,没料到自己下一刻也是那副表情。
因为被老管家弯着腰伺候的不是一个水灵灵的小正太,而是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一片的老头,连一大把年纪的老管家站在旁边都显得年轻力壮,看样子至少也有七十多岁的高龄,正儿八经的一只脚进了棺材的年纪。
陆风这下算是明白了,杨公子信里再三嘱咐要照顾好这小徒弟,那是因为要是照顾不好这个小徒弟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叫人家一声老爷爷然后请个安,还是默默的退出去然后换个见面礼再来,反正手里的压岁钱是没用了,敢拿出就有被打出屎的危险。
正不知所措呢,那爷爷辈的小师弟倒是发现了陆风,双手压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朝陆风行了个礼道:“这位想必是就是陆先生吧,家师曾经多次提起先生,王某却没料到先生竟然如此年轻。”
是啊,陆风也没想到小徒弟如此苍老,受了人家一个礼赶紧还回去两个,浑身不自然道:“您老旅途劳顿,该是晚辈去替您接风才是,让您亲自来一趟,实在是惭愧,您老快快请坐,喝茶!”
“先生客气。”小徒弟笑出一脸浓密的皱纹,双手压着椅背坐了回去,然后挺实诚的端起茶来喝。
陆风趁着这位爷爷辈的小徒弟低头喝茶的功夫,瞪了老管家一眼,不满他没去后院说明情况,闹了这么大个笑话。
老管家报以一个无辜的眼神,告诉陆风他实在走不开,怕自己前脚刚走,小徒弟就死在这了。
于是陆风给以一个同情的眼神,原谅了珍爱生命的老管家。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爷爷辈的小徒弟放下了茶碗,笑呵呵的朝陆风道:“王某读了一辈子书,见到家师时才知道虚度了几十年,心中既佩服家师的学问,更赞同家师所提倡的存世之道,于是一番苦求,最终得以获得家师的同意,以这把年纪拜在了家师门下,让先生见笑了。”
“您老为了求学不惜自降身份,该是在下佩服您老的豁达才是。”陆风听完爷爷辈小徒弟的话后忙道,心里却不禁佩服杨公子,居然能把七老八十的人都忽悠得拜了师,想必回河南之后一定混得不错,于是笑着问道:“杨公子有段时间没有来信了,不知道他在河南怎么样了?”
爷爷辈的小徒弟一脸皱纹乱跳式的自豪:“承蒙先生教诲,家师的水泥买卖做得极好,河南大部分地方都在用家师的水泥,而所赚的款项家师一直都用在扩大规模上,到王某离开河南时,家师终于有能力,为河南一些贫困或偏院的地方,无偿的提供水泥,并能够继续下去。”
陆风心里有点欣慰,那小子终究还是昔日那个热血青年,并没有因为喜儿的打击而从此一蹶不振,仍然在努力完成自己的理想,打心底里为那小子感到高兴,不禁感叹道:“才半年多时间就有这样的成绩,杨公子还真没让人失望,看来当时从南京城离开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爷爷辈的小徒弟显然不知道那段感情史,听了这话自然而然的理解为杨公子有了能力就应该回河南报效家乡,一张老脸皱纹乱跳式的自豪更加明显起来:“不仅如此,家师从先生这里带回去的学问和君子存世之道,在河南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