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陆风再也无法忍受被其他房间睡觉被蚊子盯得满头包的形象,飞起一脚把翻着白眼的春晓踹下床,勒令其滚回自己房间睡去,终于结束了这狗东西几天以来搂着他老婆睡的罪行。
但经过这次生病被悉心照料,小丫头并没有感恩戴德,而是明白了自己在陆风和玉珠心里的地位,气焰一路飙升,上下班的排场越来越大不说,对家里的其他下人也是呼来唤去,俨然以后院第三号人物自居,好几次还被两口子发现光着脚丫子赖在床上嗑瓜子,最后连玉珠都忍不住揪了这丫头好几次耳朵。
而在庄子上,有德高望重的老管家几番游说,附近七八个庄子先后从喜儿家拉了石灰,不明所以的完成了防疫工作,而包括二郎庄在内的所有庄子,也都完成了灾后的清理,洪灾之后的问题终于宣告解决。
今天一早,杨公子派人来通知陆风五天时间到了,石灰窑外面那两缸不明物体应该可以判定是否成功,于是陆风一早就带上老管家出了门,赶到张家庄子。
“小侯爷快看看。”杨公子黑瘦了不少,想必是因为着急的缘故,头皮屑好像更多了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抓耳挠腮了好几天的缘故吧,应该推荐给这家伙用用海飞丝和清扬。
陆风带着不明所以的老管家走到石灰窑外,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于是问杨公子:“这些人干啥的?”
“我们两家的庄户,听说小侯爷有大学问,都来看看。”旁边的老管家精神抖擞的抢着回答。
陆风仔细一看,一大群的小媳妇大姑子都是带着瓜子板凳来的,庄稼汉子们更是实在,好些个都是匆忙出门,捧着脑袋那么大个碗,这会蹲在地上一边吃一边等,就跟看戏一样。
挺好,乡下人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凑凑热闹也可以理解,陆风全当自己是马戏团里会翻跟头的狗熊了。
几脚给围在两口大缸的孩子们踹走,看了看凝固的已经差不多了,便大喝一声:“砸了!”
杨公子没二话,操起铁锤就是一下,只听“咣当”一声,没有小伙伴被救出来,这小子没当成砸缸的司马光,就看见大纲碎成了三片,巨型混凝土格挡以大纲的形状跟陀螺一样晃了一下歪倒在地上。
众人满脑子问号。
“砸!”陆风指着混凝土命令。
杨公子仍然没二话,操起铁锤又是一下,“乓”的一声,混凝土纹丝不动,铁锤被弹了回去。
“麻没麻?”
杨公子点头:“麻了!”
“接着来。”陆风走到树荫下,跟一个害羞的小媳妇要了一小把瓜子,嘿嘿笑了两声把小媳妇吓的捂脸飞奔,周围一百米内再没有人烟,陆风很满意,霸占了小媳妇的小板凳惬意的围观。
杨公子砸了几下之后,慢慢的感觉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于是招呼来了一批汉子群殴第一缸混凝土,最后还是拿来钎子和凿子之后才将铁疙瘩砸成了三瓣,七八个人足足用了一碗茶的时间。
“粘得可真是紧。”杨公子扔了铁锤,满头大汗的拿起拳头大一块碎掉的混凝土,想要掰掉凸起的一块小石头,结果试了几下小石头也仍然纹丝不动。
陆风嗑着瓜子走过来看了看说:“不急,还有一缸呢。”
“砸?”
“砸。”
于是众汉子们再次行动,痛殴第二缸混凝土。
这次因为有完备的工具,大家都得心应手,但从砸开大缸,到把陀螺型混凝土打碎,仍然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看来凝固的时间不太够啊,再多等几天应该能更硬一些。”陆风若有所思。
老管家和杨公子走了过来,杨公子捧着一块混凝土,翻来覆去的问:“小侯爷,咱们到底成功没有?”
“算是成功了。”
“那这东西有什么用?”老管家不太理解的问。
陆风真有点无奈的说:“当然是筑河堤啊。”
“筑河堤?”老管家一愣。
此前一直低头沉思的杨公子得到了提醒,很快就兴奋起来:“对啊!”
老管家不解的看着杨公子。
杨公子眉飞色舞的解释:“先帝打江山的时候,江南府上沈万三曾捐巨款,用石灰和糯米粘合花岗岩,修建了南京城城墙,号称固若金汤,在靖难时也不曾被攻破,而小侯爷制作出来的东西,虽然不如糯米和花岗岩坚硬,却要比石灰和糯米粘合的效果更佳牢固,而且成本要低廉上许多许多。”
老管家仍然满脑袋问号,似乎不明白坚硬和牢固这两个同样含义的词,为什么要分开来说。
于是杨公子进一步解释:“城墙要坚硬,因为要挡得住火炮和百万大军,而河堤所面对的洪水,只是气势汹汹的一冲而已,并不需要那样的坚硬,只要连绵十数里都能浑然一体,就能始终屹立不倒!”
老管家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却并不像杨公子那样兴奋,似乎觉得混凝土这东西,与炒茶、车营两样东西比起来,并没有那么惊世骇俗,所以心里有些失望,纯粹客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