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准备让人把完善后成书的车营战法送到淇国公府上,外头管家却拿进来一封信,说是陈留郡主差人送来的。
陆风以为是老情人给自己去幽会的暗号,想几天不见老情人就想自己了,心里挺美,可打开了信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在北京托人置办铺面的事情有了回信,叫他去一趟。
于是陆风跟玉珠打了声招呼出了门,赶在午饭之前来到了陈留郡主的外宅。
院子里头刚一进面,坐着晒太阳的陈留郡主就笑着打趣:“子川新婚,可滋润着吧?”
“滋润啥呀。”陆风一屁股坐下来说:“那婆娘可真叫人摸不清楚。”
“怎么回事?”陈留郡主有点好奇家庭内部的八卦。
陆风喝了口茶说:“洞房那天我没碰她,还教训了好些话,倒是老老实实了两天,可过了没多久,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心都拉拢了过来,还差点要去碰炒茶的买卖,回头问她吧,她还挺委屈,说是为我分忧,这我不能骂她吧,也就把你搬出来,教训她不要去砰炒茶的买卖,当时是挺委屈,可转过脸又一脸的笑,又是让我补身子又是说不在乎现在我这么对她,搞得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在家里头收买人心呢,还是的确想为我分忧,最后琢磨着只能随她去吧。”
陈留郡主听完一笑:“这还看不出来?”
“什么?”
“你那夫人可不简单。”
陆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她受了我的冷落,不哭也不闹,对外面谁都没诉过苦,还开始管家,对我比前几天更好,这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可她真的是在收买人心,然后想要跟我来斗么?”
“那倒不至于,毕竟妇道人家一个,进了你陆家的门就是你陆家的人了,只能是千方百计的讨好你,哪敢跟你斗?”陈留郡主是过来了人了,一眼就看出玉珠的想法:“的确是想收买人心,可也只是为了在陆家站稳脚跟,提防着将来即使你不理她,她在家里说话也有分量。”
“那她说厉害,究竟厉害什么了?”
“你想啊,在你这受了委屈,外边谁也不说,证明她识大体,知道你不喜欢她,开始笼络家里其他下人的人心,证明她知道哪里该退哪里该进,把你弄火了,还偏偏让你没话骂她,证明她摸清楚了你的想法,被你教训了好几次,对你反倒更好,证明她知道自己的处境。”陈留郡主准确的分析完后笑了笑:“又识大体,又懂进退,又看得清楚形势,又对你了如指掌,这才刚刚嫁了人的小姑娘,还不厉害?”
陆风被这么一说,还真觉察出其中的道道来,于是朝专业人士请教:“那你觉得她接下来要干吗?”
“千方百计的对你好,然后就等啊。”陈留郡主笑着说:“等着把过你这关过了,那才是真的在陆家站稳脚跟,对下面有威仪,你又不会像现在这么针对她,那时候小性子小脾气什么的全都得出来,全往你身上招呼。”
“那我就不让她过我这关!”
“你是什么人我了解,嘴硬心软而已,就是个阿猫阿狗,每天都在身边相处着,也迟早会生出感情,更何况你这个夫人精明着呢,知道怎么做和你胃口,你不让她过你这关,以为她就过不了?”陈留郡主又笑了。
陆风的表情怪异起来:“你该不会是想挑拨我家庭内部矛盾吧?”
“你爱信不信。”陈留郡主一个白眼过来,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忽然间斜着眼睛看陆风,阴阳怪气的说:“怎么着,外头都说子川成了兵法家,发明了一个叫车营的战法,将来会成为对付蒙古的利器,妾身怎么不知道呢?”
陆风很干脆的把已经完善成书的车营战法丢给陈留郡主:“正准备给淇国公送去呢,你想看就看吧。”
“这还差不多。”陈留郡主妩媚的一笑,拿起来翻看了一会儿,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诧异的看着陆风道:“能进能退,能守能攻,用消耗的方式来一招釜底抽薪,真没想到,你还真有兵法大家的风范?”
陆风嘿嘿一笑:“都是道上的朋友捧着,虚名,虚名。”
“可就是这字嘛,明显是女人的笔迹,子川让旁人代劳,难道真的是不会写字儿么?”陈留郡主又揭陆风的伤疤,见陆风脸一黑,倒也适可而止的呵呵一笑,问陆风:“这战法给淇国公送过去,淇国公怎么处置?这战略方面的考量明显不足,得首先得过得了皇上那关吧。”
“现在不急过皇上那关,先拉出一营押运粮草的人马武装起来训练,这册子给淇国公就准备开始。”
“押运粮草的?”陈留郡主马上想到了其中的门道,又诧异的看了陆风一眼说:“你倒是挺会想办法,没让你入朝为官,带兵打仗,真是可惜了。”
“可别!”陆风打了个停的收拾,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差人送信说北京那边有了回话,怎么样了?”
陈留郡主将那记载着车营战法的册子又丢给陆风,说:“那头答应帮忙了。”
“可真好!”陆风很兴奋:“那我回头就准备钱,给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