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可等不到谷雨之后再继续进行投资,琢磨了一下午怎么弄钱,能想到的办法当然是陈留郡主那两千五百两,想来如果说继续投资,那婆娘也不会太在意,可关键陆风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面对那个女人啊。
正纠结呢,第二天无论如何该把那两千五百两银子分给陈留郡主,老管家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胡账房从杭州那边来信了。”
“快拿给我看看……”陆风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是认不全繁体字,于是就装作淡定的朝老管家说:“您念念吧。”
老管家开始朗诵。
信中就三件事:第一,胡账房带着陈留郡主投资的大部分钱去了杭州,买下了刚好一千亩上好的茶园,这时候把钱给用完了,却觉得买的不够,就自作主张的利用了老家的关系,赊账买下了又一千亩茶园,只要陆家这边手头宽裕了,就派人给送过去,即使晚一些也不打紧。
陆风不禁感叹:“还多亏了胡账房自作主张,不然的话,最近这两天已经有人看到了茶叶市场的前景,开始一窝蜂的买卖茶园,这时候如果下手,那价钱可不止高出一倍,更别提赊账去买了。”
“可那钱怎么办?”老管家有点担心:“谷雨时候再给,那可就拖得久了。”
“先不管钱的事。”陆风只顾着高兴呢:“您继续读。”
信中的第二件事,是陆风当初交代的狮峰山胡公庙那十八棵茶树,因为茶树的主人无论如何就是不卖,经过了胡账房好几天的游说,也只是肯将那十八棵茶树租给陆家十年,但要价奇高,每一株每一年要十两银子,胡账房拿不定注意,就先将那茶树的主人稳住,这头赶紧写信请示陆风,然后他再回复那边。
“给啊!”陆风听完就急了:“别说十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一株也值,老管家您赶紧写信,让胡账房抓紧时间给办了。”
要知道西湖龙井是十茶之首,而狮峰山胡公庙旁的十八棵茶树更是龙井中的极品,当年乾隆下江南的时候被龙井所折服,喝的就是这十八棵茶树上的茶叶,龙井也就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扬名立万,自从知道这年代龙井名气不大,而炒茶并没有出现,陆风就已经盯上了十八棵极品茶树了,现在有机会可以租到十年,那也值得高兴!
“老奴马上去办。”老管家飞快的扫了眼信中的剩下内容,然后朝陆风说:“还有第三件事,胡账房当时也跟小侯爷学了炒茶,在杭州时刚好又是清明,就抄了些刚采下来的新茶,让小侯爷品尝品尝。”
“好啊。”陆风这下可高兴坏了:“快拿上来。”
老管家应了一声,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捧着十个酒盅一样的盛器,放在陆风手边的桌子上。
陆风仔细一看,这玉盅上都贴着小标签,标注着胡账房盘下来的两千亩茶园,共十个不同区域内采下的茶叶,于是超老管家吩咐道:“前两天咱不是接了不少雨水嘛,您给我烧开一壶,咱俩都尝尝。”
老管家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再出现时拿着一壶烧开水,小心翼翼的依次冲开十碗茶,陆风依次观看,品尝,发现无论汤色还是味道,都已经算得上真正的龙井,相当于陆风在超市买的五十块钱二两的水平,比陆家出产的洪茶很明显的更胜一筹。
更懂品茶的老管家喝完,当然也眼前为之一亮,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这炒制出来的龙井,果然比以前的龙井好喝了不少。”
陆风却有点犯难:“这茶的确比我们的洪茶好,但是若是我们来经营龙井,给它挂上了洪茶的名字,很容易就把我们二郎庄产的洪茶给比了下去,到时候可是自己坏了自己的生意啊。”
老管家听到这话也回过味来:“还别说,真有那个可能,搞不好还让会人质疑我们的洪茶。”
“恩。”陆风想了想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洪茶是洪茶,龙井是龙井,分开经营吧。”
“小侯爷的意思是?”
陆风笑着解释:“龙井比洪茶好喝,能卖得很好,而洪茶味道差一些,但却是皇上钦点,附庸风雅的人绝对也不少,把本来就是两种的茶叶做成两个市场,对我们的生意才会更为有利。”
“就是说,杭州那边我们只是买了茶厂,用了炒茶的工序,产出来的依旧是龙井?”
“对,但杭州的茶厂萧条了几十年,胡账房买下茶园是其中顶好的,而且还有足足两千多亩,现在很少有茶商或者茶园主能比得了,即使大家都用炒茶的工序,咱们也最有竞争力。”陆风笑了。
老管家一拍大腿的附和:“对,竞争力!”
“您老这就回信,告诉胡账房不要挂洪茶的牌子,另外那十八棵茶树赶紧租下来,最好能在下一次回信的时候捎上一些,让老爷我尝尝。”
“是。”老管家屁颠屁颠准备下去,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那茶厂的钱怎么办?”
陆风想了想后,仰天长叹一声问:“陈留郡主家在哪?”
……最终还是打起了陈留郡主那两千五百两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