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俩也是从早忙到晚,一天就要换好几个地方下套子,光是上山下山来回走几趟就已经够呛了。
花伢几个小的还没醒,狗剩胡乱舀了个饼子就往山上去了……
屯子口大柳树下格外热闹,几乎大半个屯子的人都等在这儿,或拿着柳筐编,或做着针线活儿,叽叽喳喳的根本听不真切讲的什么。
花伢领着鸡蛋和小九也过来候着。
旁边一大群孩子互相追逐打闹,时不时就有人跌了或撞了找大人告状,这时候只换了一顿呵斥。
小九和鸡蛋找到小草他们,也一处玩闹起来。
一直等到日头西落,才三三两两的有人出现在路口。
每一次看到人,人群都是好一阵骚动。
李大花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只恨不得自己能长个长颈鹿脖子呢!
柱头长这么大还没自己出过院门,虽说有里正带着,刘打铁也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
山官领着花伢几个到家的时候,狗剩已经烧好了晚饭,正坐在屋檐下整理药草。
“回来了。”
山官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狗剩不用问也知道是好消息了,“洗了手,准备吃晚饭,等的饿死了!”
山官呵呵笑着进厨房倒热水出来,叫着几个小的都洗了手脸才上饭桌。
狗剩特意烧了几个好菜,连菜蔬都是拿油炒出来。
一家大小五口人都吃的肚子滚圆才罢手。
柳树屯七十八户人家,六十多户都是适龄的男子,不少孩子多的还有两三个,总计有八十六人往青蒲镇去,农人家里长大的都很有一把子力气,千夫长不过叫人随意耍一耍,另有大夫查看有无隐疾也就罢了,这八十多人去,除去几个脑子不灵光或身子骨有问题的,有七十来人都过了关,屯子里一时处处都是欢笑。
“……我估摸着主要要看三个月的操练,那才真真是考验……”柱头一边跟狗剩在山上忙活,一边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事儿。
要等各处的人都看完,从青蒲镇出发,再一起到嘉兴城驻扎处操练,与此同时,粮草和部分部队已经开拔,往蒙国边境去了。
“若是如此才好!”狗剩嘀咕道。
说来,真正选的严了,多少也算是花了“成本”下去,若像现在一般,只有四肢健全都拉去,才要担心了。
“呵呵,我也这样想。”山官双眼发光,高兴的说道。
狗剩笑了笑,埋头干活。
现在已经越来越冷了,赶在这个时候,山官等人接下来三个月可不好过。
接连下了一个多月的兔子,每天多则二十来只,少则七八只,逮了近五百只,狗剩留心看了一下,误捉的小兔子越来越多,再有那等有孕的、胀奶的也不能捉去……
“等陈哥下次来了,便停了吧,再冷兔子也该藏起来了。”狗剩把一只半大的兔子松开,抬头说道。
“好,明天我去镇子上跟几个老板说。”
这些日子,山官一直都带着几分雀跃,脸上明朗了不少。
狗剩冲山官一笑,罢了,总归是他自己千盼万盼来的机会——我之砒霜,人之饴糖就是这个道理了。
“你去了嘉兴城,万事多跟大荣学着,就是碰到以前亲戚也别动怒,军令如山,惹了事你再多本事也得被赶出来……万事仔细看着,别一上来就冒头……”
山官先是一愣,接着嘴角越翘越高,最终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狗剩这些日子一直不得劲儿,虽然没说,但山官满心眼放着的人,哪有感觉不到的!
今儿这样念叨起来,山官心里猛地就一松,“我晓得。”
“只盼着别真正打仗才好……”狗剩嘀咕道。
“我会小心的,你放心,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买一大片地雇给佃户种……”山官把手上的兔笼子放下,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了狗剩。
等反应过来,狗剩不自在的扭动了身体,“你、你好好说话,别搂搂抱抱……”
穷人家的孩子见识有限,山官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日子也不过是大地主那样,每天不用自己种地,坐在家里收钱!
山官又用力搂了一下才松手,“半年后,我们有了军户,你便看着去买地……千万别累着自己,照顾好花伢和小九……屯子里人你不耐烦打交道且先忍一忍,等我回来,说不得我们就要搬去嘉兴城……”
各地军户都统一安置在城里军队驻扎的地方,青蒲镇这样的小县衙连个正经城门都没有,这一带的军队都在嘉兴城城外,城郊专门有一片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安置家眷,当然不少手里有了银钱的会自己在城里置了大院子住,好些贪着军户这名头的,几代人都不分家,发展下来,不晓得该有多大一家子。
狗剩看山官兴奋的样子,自然只有应和的。
两人在山上讲到了天擦黑才急匆匆的回去。
柱头没病没痛,又不像鸡蛋一样脑子有问题,虽说“大将军”问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