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对韩肖心中抱愧,其实更因为昨天晚上韩肖一首将进酒,让她心中震撼,昨天晚上的两首诗都是上佳的绝妙之作,婉儿由此认为韩肖的惊世才学可见一斑。
今天晚上又见韩肖豪爽,和自己想象之中的隐士高人不谋而合,心下喜不自胜,两碗酒后对韩肖道:“今天晚上能和公子相识,婉儿心里实在开心得很,只是才疏学浅,再加上在公子面前我就不多献丑,还恳请公子能不吝才学作一首诗。”
韩肖连连摆手:“还是算了,昨天晚上的两首诗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做的,其实我对诗词一道并不感兴趣,还是喝酒,喝酒。
其实韩肖心里实在是可惜那些诗句,按照他自己所想的,是因为在骊山下十几年看书太多,所以染上了文青病,就连昨天那两首诗也总觉得大材小用,传世佳作用在这种小场合,一点传奇色彩也没有,失去了该有的情怀,这是韩肖所惋惜的。
婉儿却又误会了,她听韩肖说昨天两首诗的逼不得已,还以为韩肖对昨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心里暗叹一声不再强求。
倒是旁边的小兰气鼓鼓地一拍小毛驴的背,惊得小毛驴睁开眼睛。
小兰瞪着小毛驴,“怎么样,看什么,不服气啊,和你主子一样差劲。”
小毛驴悻悻地走开,把这次被惊醒的一觉之仇归结在了韩肖身上,心想等这两人走后定要再踹他一下。
婉儿和韩肖推杯换盏,三十年的竹叶青后劲极大,两人这时酒劲开始上涌微微醺然。
婉儿眼神略带迷离,“公子,我刚才和小兰来时,看到庙里空无一人,只有你的小毛驴在这,不知道公子这么晚这做什么去了?”
韩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夜谈尚书府,不说完全不信她,即便是和她关系亲近之后信任,这种事也不能说,毕竟不是小事,从自己嘴里透露出一点风声都极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韩肖脑子里的一瞬间心思百转,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要从白天说起。”
婉儿睁大眼睛瞧着韩肖,静静听他说着。
韩肖说:“其实此次来燕城,我不过是受人之托送一封信,说是要送给尚书府的叶明叶大人,今天上午我到了那条街一看,一条街满满都是要参加科举的书生,我走过去问是怎么回事,一名书生说这些人都是来拜访叶大人,原因是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乃是叶大人的门生,因为会有这种情况。我当时暗想自己只是一个送心的,科举和我又有何干,过去敲门便是了,谁知道我拍门之后门里出来一个家丁,家丁看完信之后勃然大怒,说我侮辱他们小姐。于是我被叶府家丁追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才敢来山神庙避一避,刚才出去乃是找我一位在燕城的长辈询问离开燕城的方法。”
“可商量出了结果?”婉儿问。
韩肖摇头,“没结果,我那位长辈也没有法子。”
心里却想,我打伤了他的家丁,偷看了他女儿洗澡,老头子给的那一封信又不靠谱,明天他们一定会加派人手来抓我,城门口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只能明天一大早去城门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出去了。
婉儿皱眉:“公子,恕婉儿直言。那位托你送信的朋友,在临行前可告诉过你过信的内容,或者你中途有没有看过?”
韩肖摇头,“没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中途看别人的信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韩肖一番话说的大义凌然,心里却想,就算我看过了,也不能告诉你说信的内容就是调戏调戏叶府小姐,如果照实说了,恐怕你立刻就得送我一句活该。
婉儿说:“那就是了,公子,婉儿有话就直说了。你今天在叶府前,有三不敬,第一,叶府乃是当今户部尚书叶明的府邸,官居一品位极人臣,你贸然上去拍门已然不敬,第二,如今正是科举时期,众多士子上燕城后,得知当今主考官是叶明叶大人的门生,自然赶着要去拜访一下,或许在你之前已经有许多士子用送信这件事来企图蒙混过关进入叶府,你说你要送信,家丁对你第一印象一定不会好,这又是不敬。第三,你没有看过那封书信,但是听家丁说你那封书信里侮辱叶府小姐。公子,不知道您可听过叶府小姐的名声?”
韩肖摇头。
婉儿说:“叶府小姐在燕城士林也是风流人物,只可惜是一介女儿身,不然的话以她的才学早已经拜入朝堂,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女,叶府便是这样。”
这是旁边的小兰哼了一声,“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婉儿姑娘的才学绝不输给她。”
“小兰,不得无礼。”婉儿呵斥了一声,又对韩肖说:“而且叶府小姐是出了名的清纯自重,和我等沦落风尘的女子又有许多不同,近几年她做过一件名满燕城的事。”
韩肖看着婉儿,听她一番话里对叶府小姐的推崇,不由想起今天晚上在叶府看到的那条长而浑圆的腿。
韩肖在那边走神,婉儿还以为韩肖是在认真听她说话,心里有几分满意,继续道:“两年前曾有一位六科全部拔得头筹的状元,六科全甲,这在我大燕并不多见,那位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