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满天繁星,一道月牙儿弯弯地勾在天上。
最后一批巡夜的士兵成队离开,打更的刚刚敲过三更天的梆子。
山神庙里,韩肖推门走出来,回头对庙里的小毛驴说:“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一回来咱们就逃。”
小毛驴闭着眼睛只当没有听到韩肖这句话,对于韩肖要出去做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韩肖出了山神庙,摸摸怀里的信,只盼尚书府没有高手在,让自己能把信丢进去再平安出来。
悄悄翻墙进尚书府把信送进去,这就是韩肖想好的主意,如今正是科举时期,看看今天尚书府前的情况,要等自己排队进尚书府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更何况经过今天这么一场闹剧,想想那个家丁的愤怒,下次再去恐怕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打出来了。
韩肖对家里那个不靠谱的老头子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想想信里的内容,这该不会是老头子故意捉弄自己所以想出来的主意吧。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把信送到,天一亮就出城。
韩肖穿过朱雀大街,一转弯儿看到路上三三两两有裹着被窝躺在地上睡觉的书生,又退了回来,心想被这些人看到自己翻墙,一定当时就得喊出来,一转眼瞧见毗邻朱雀大街的这座府邸,心想从这座府邸翻进去,接着挨个往过翻就好,印象里叶府应该是从这边往过数第四个院子。
韩肖从墙边一跃而起,期间双脚在墙上连蹬两步,再拔高时右手已经攀在墙沿上。
大户人家的府邸,高墙大院不是说说而已,平日里常人来到这里往往抬头看时内心震撼,常常有人讨论这些府邸院墙修这么高有什么用处,其实简单,防贼而已。如果让常人看到韩肖现在能够紧贴着墙壁高高飞起,一定惊骇,在平民的想法里,侠客毕竟只是志异。
韩肖手臂发力,攀着墙沿跃进院子,落地后借着月光瞧了瞧四周的景象,看样子是个花园,面积不大,正是秋季,菊花灿烂。
韩肖一时兴起,摘了一朵菊花插在脑袋上,心想我这个样子,放在前世一定是精仿版的如花姑娘,再一抬头,疾跑三两步一跃而且跳上另一座高墙。
如此反复,终于来到尚书叶府。
叶府万籁寂静,三更天后,众人应该都睡了,但是看着院子里的房子,韩肖发了愁,到底应该把信放到哪儿?
叶府面积不小,韩肖来来回回串过了花园后院前院,心想这样下去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找得到,恰巧这时一个家丁模样的年轻人迷迷糊糊地走在路上,看样子是起夜,韩肖悄无声息地靠过去,一把勒住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一番言行逼供下,才旁敲侧击地问出叶府老爷是住在后院的小内宅,再想问出在内宅哪间屋,家丁却自知失言再也不肯开口。
无奈之下韩肖将家丁打晕,拖到墙角,想想现在正是秋季更深露重,万一受了风寒也不太好,于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韩肖站起身心想:哥们,我现在可对得起你了,来一趟叶府,什么东西都没顺走,还倒贴了一件外套。
叶府布局复杂,所幸韩肖在书上看到过不少关于燕城大户人家的习性和住宅布局,因此很快找到了家丁失言所述的内宅。
内宅不大,里面四四方方,一共三间屋子。
瞧着内宅里的这三间屋子,韩肖挑了最中间的一间走出去,堂堂户部尚书,怎么着也应该是住最打眼的这一间。
屋子里灯还亮着,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烛火隐隐摇曳的亮光。
韩肖更加确定,户部尚书每天要操心的事多着,这个时候还没睡,准是在写奏折。
韩肖在窗户纸上轻轻戳了一个孔,探着脑袋瞧过去。
哗啦~!
一条藕一般白嫩的手臂从水里伸出来,手掌里裹着的一泓带着玫瑰花瓣的水花浇在身上,白嫩的脚掌就搭在浴桶边缘,圆圆的大拇指还俏皮地翘了翘。
女人的神情认真,右手掠过身上每一寸肌肤,漂亮的脸蛋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韩肖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睛却越睁越大,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何况是一个素颜都美得冒泡的女人。
鼻子下方有点痒,韩肖摸了摸,很好,没有流鼻血,只是错觉。
韩肖看了一会,一直到看得心满意足,转身到了左侧的房间,还是先戳了一个小孔,探头过去的时候心里莫名有点期待,不知道里面会有有另一个女人在洗澡。
转着眼珠子左右看看,灯光太暗,不好判断,几十秒后隐约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才终于判定,屋子里一定是个男人,看他挂在床边的官服,应该就是户部尚书。
韩肖从怀里掏出信,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信轻轻巧巧地扔了出去。
呼。
轻微的一声响动。
信恰巧落在桌上,滑了一段距离。
韩肖再把门轻轻关上,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在隔壁看到的那个美人洗浴图,心想倒不如再多等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