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茂。”刘备望向城下厉声长喝,“我们容忍你等在大青山屯聚,已是汝之幸甚,现在反而一再前来喧嚣,说不得哪日太守下令,头一个就荡平了你们大青山里的匪众。”
邓茂在城下听到,不由仰头大笑:“刘备,少吹大话了,你们等若真有能耐,还待得日后?今日我便在此挑战,哪个不怕死的下城来,与邓茂爷爷战上三五十回合,若然没胆,速速敞开城门,我家大哥饶得你们性命便是。”
张飞听得气恼,转头对刘备言道:“这邓茂的枪法,我早已见过,实是平庸得很,待我去挑翻了他。”
刘备点点头:“如此最好,三弟战他,务须从速。这两日仅有二十多人入伍,现在我军仍兵乏将寡,绝不可被看清了底细。”
“知道了大哥。”张飞转过头望向邓茂,“邓茂小儿,等张翼德爷爷下来会你。”
“张飞。”邓茂知张飞猛烈,自衬不是对手,举枪反指,“我不和你这环眼莽夫对打,若是你来,我现下便走。待到黄昏时分,再倾兵攻城。”
“那你待怎样?”张飞怒喝询问。
邓茂打马行进两步,转目望见了一旁的刘箫,长枪高指道:“我要和那小子打。让他下城来。”心内自有另番思量:挑翻了这瘦弱小子,黑鬃马还是要落入我手。邓茂此时一心一意念着前日看到的那黑鬃马。
“呸,你想得倒好。”张飞朝城下吐了口,一旁刘备走至墙边:“邓茂,你可有胆与我一战?”
邓茂眯眼看见了刘备,心内又思,如若杀死了刘备,涿县唾手可得,黑鬃马一样跑不了,扬眉道:“有胆你就下来。”
“大哥,不可。”张飞一把拦住了准备出城的刘备,“城外若是有伏,大哥你出了什么事,二哥不在,我自己又当如何?”
刘备拍拍张飞肩头:“三弟,现在我们绝对不可以示弱,若是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保护好涿县百姓,静待云长回来再做计议。”
张飞烦闷的抓了抓头,旁边刘箫却到了近前:“主公,我们现在确实不可以示弱,但你的安危同样重要,既然刚才邓茂已经指明要与我战,理应由我下城会他。”
“那怎么行?”张飞朝城墙重重锤了一拳,“我看那,不若大家一起杀下城去,活捉了邓茂,看这厮再如何鬼叫。”
刘备摇摇头,转向刘箫,他知道这年轻人敢在此时主动接下邓茂的挑衅,必定是心底有了计较,沉吟片刻道:“你若是要去也行,但记住八个字:周旋牵制,不敌便撤。”
刘箫点点头:“幼时我也曾学过些枪法,只是许久不用有些生疏,现在兵临城下,顾不得那些了。”
张飞还待再劝,刘备止住他道:“刘箫兄弟意下已决,我们便在城内做好策应,若是有失,翼德你拼命也要将他抢回来。”说罢转向刘箫道,“贤弟,自己多加小心。来人,将我的战甲拿给刘箫贤弟。”
刘箫连忙摆手谢绝,自己的力量本就弱势,如果再穿件铠甲,徒增负担。他从守城兵士手内取来根青枣木花枪,下了城墙,跨上黑鬃马,手内紧紧握了握那杆长枪,自己的枪术强者卡到底有多大作用,今日试过便知。
城门缓缓启开,远处邓茂望见打马出来的是刘箫,坐骑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黑鬃马,心下大喜,手中长枪朝空一举,身后五十多人的黄巾兵齐声呼喝:“杀,杀,杀。”
“大哥,我看刘箫怕是有险,我去城门外接应着,以备不测。。”张飞走到正全神望着城下的刘备身后道。
“也好。”刘备头也没回的应了声,张飞刚走没几步,刘备忽然喊住,走近嘱道,“无论输赢,黄巾军如要撤离,就让他走,万万不可再去追赶。”
“知道了,大哥。”张飞提了蛇矛奔下城楼。
邓茂此时双目含笑的打量着刘箫:“小子,他们倒真舍得让你下来顶缸。我看不如这样,你现在将马留下,走回城去,我不为难你,如何?”
刘箫轻蔑一笑,意兴索然的耍了个枪花儿,慵懒道:“你到底打不打?我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说罢就打了个呵欠。
“狂妄的小子,今天邓茂爷爷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邓茂话音方落,就拍马舞枪冲将上来,手内一杆丈八点钢枪抡的气势汹汹。他自幼习过三年枪法,再加臂力惊人,在自己家乡时就罕逢敌手。
刘箫眼瞧得邓茂策马冲来,一提马缰闪去侧旁。邓茂手内长枪随之一转,杀气腾腾奔袭而至,刘箫对于他这记枪,心内早有防备,矮身急躲,头顶钢枪带来的恶风便似龙啸虎吟。
刘箫心道邓茂的枪法倒不见得新奇,只是他臂力比自己大出许多,再加这柄近三十斤的钢枪,自己若是硬碰硬去接他一击,想必手内的花枪立时就被劈碎。
既然了解对方的强势所在,刘箫心内便有主意,手内枪杆反掉,随心所发,一枪反槊回去,邓茂收枪未稳,不想刘箫反手攻来,那花枪轻灵,且来势飞快,邓茂慌张举枪去格。哪知刘箫这一枪却是虚刺,待邓茂迎来,已然收力回枪,翻手一击蛟龙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