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刘志闽一直在想方设法想着要让毛亚青开心,幸福。可是,毛亚青从来不向刘志闽提任何要求,相反,她自始至终在竭尽一个好妻子的责任,无微不至地关心着刘志闽工作以外的一切。刘志闽其实十分清楚,从来在自己面前笑意盎然的妻子内心埋着一件很酸痛的心事,但以前刘志闽不知道这件心事究竟是什么,好在,如今,他终于明白,妻子的心事就是儿子——这个已经被徐成德摧残成一具行尸走肉的农亦奋!
所以,刘志闽早就做了决定,一定要竭尽全力将这个孩子还给毛亚青,还给毛亚青一个健康的儿子,他甚至做了决定,徐成德这事了了后,他将花一大笔钱把农亦奋送到香港戒毒中心去戒毒。然后,再帮农亦奋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让毛亚青好好将这些年的失落全找回来,再过上一些年,钱积蓄得差不多了,便带着毛亚青去实现他的梦想——找一个没有噪杂,没有龌龊的乡村踏踏实实地度完余生。
然而,这个当初看来并不难实现的理想现在因为徐成德的暴露而变得相当困难起来了。刘志闽知道自己失算了,多年一直什么事都占主动地位的他这回竟然被徐成德牵制得没行走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起来。若是之前,对于刘志闽来说,一个徐成德真的屁也算不上一个,只要他稍微动一点心思,那徐成德连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如今,刘志闽当然仍有绝对的把握随时将徐成德送进鬼门关,可惜,他却不敢动了,再没弄清徐成德对自己究竟设了什么防范之前,他连动都不敢动。
想到这,刘志闽将手上的枪放到桌子上,手撑着额头沉思起来。
“有心事?”刘志闽差点被毛亚青惊到了。毛亚青不知道什么候进了书房,边说边给刘志闽批了一件外衣。
“你怎么起来了?”看着妻子的眼睛,刘志闽轻声问,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无比轻松起来,跟什么都没想过一样。
“你起来时我就醒了。但我没想到你会在外面做这么久,所以,我就起来了。”毛亚青边说又把刚披在刘志闽身上的外衣往刘志闽身上拢了拢,然后接着说,“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心事。”
“没有呢,就这两天工作上的事有点多,所以想静下来好好捋捋。真么事呢。”刘志闽拉过毛亚青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刘处,我只是个没有见识的女人,对你的事什么都帮不上。但是,我知道你这次一定遇上了一件很烦很烦的烦心事。刘处,答应我,顶得住就顶,压力太大的话,咱就放下它好吗?”说完,毛亚青看了一眼刘志闽放在桌上的手枪。
刘志闽注意到了毛亚青的这个眼神。赶忙把枪塞回抽屉里。然后笑笑。“亚青,都想些什么呢?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遇什么难题了?真的没事呢。去吧,睡去。”说着,刘志闽起了身。
“等等,白头发。”毛亚青按住了刘志闽的肩膀。说着翻开刘志闽一头漆黑的头发,然后从里面翻出一根白发,一揪,把它拔下。
“不就一根白头发嘛,都这个年纪了,有几根白头发还不正常的很呀。”刘志闽笑了。再心情不好,面对毛亚青,他就会立刻轻松起来。
“不会这么早白的,这几年我拼命让你吃芝麻,就是为了不让你白头。我要让你健健康康活到一百二十岁,等我再也服侍不了你了,才可以让你老。”毛亚青认真地说。
“哈哈哈,你这是骂我当王八呢,哪能活那么老啊。再说,活那么老有意思嘛。我不要,我就要你陪着我,一起慢慢老去,到了那时,我天天牵着你的手,去海边看夕阳。”刘志闽很感动,尽管说着笑,但眼里的感动还是让毛亚青看得一览无余。
“好了,不说了,去睡吧。”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书房,回到了床上。
躺下后,想想,毛亚青又测过身子半伏在刘志闽的身上。“真的,我越想越不对劲,你一定遇到了什么特别让你烦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别多想,真的没事。”摸了摸毛亚青的脸,又凑到毛亚青额头上亲了一口。
“嗯,没事就好。睡吧。”见此,毛亚青便也再不出声,翻过身子,闭上眼。
毛亚青这下哪里还能睡着。她已经确信,刘志闽这回真遇上了事。从那把刘志闽几乎从来不动的手枪,从刘志闽头上突然出现的白发。毛亚青就知道,肯定是有了大麻烦。她不知道这麻烦来自哪里,但刘志闽不说,她也就绝对不会再问。她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了刘志闽任何忙,多问,反而让刘志闽更烦。
想想,毛亚青试探性地将手伸向了刘志闽的腿,并开始游动起自己的手。毛亚青觉得自己只能以女性的温存来缓轻自己男人的压力。
可是,很快,刘志闽轻轻将毛亚青的手拿开了,并轻声说了句,“不早了,睡吧。”
应了声“嗯”,毛亚青只得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刘志闽现在如何还会有温存的冲动,下一步将如何做,他到目前还没想好办法。
天已放亮,毛肃清的窗帘没拉上,所以,从彻底的黑暗到光明徐现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