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一切寂静而安详,扬州城最大的花坊平安里,灯火交织,人来人往。不时可以看见许多刻在各世家大族的徽章的马车到来,这时,总会被那些眼尖的小厮看见,转而去通知坊里的管事。那些管事就会带着一脸阿谀的笑容,去迎接这些大爷们。
虽说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爷们盛气凌人,一个个鼻孔像要仰到天上去。但是,那些小厮还是很乐意去接待这些公子爷,毕竟那些公子爷们出手大方,虽是难伺候了点,但是看在那些银子的面子,还是能忍受。所以每当那些有世家大族徽记的马车驶来,兰桂坊的小厮、龟公们一阵精神抖擞。
“哟,这不是城守家孙大人的公子吗?!可有些日子没见着您啦,您不知道小雅姑娘可天天在念叨您呢!您也是真是够狠心的,这一连这么多天也不来看,可把小雅姑娘愁的,都快吃不下饭了都,眼睛都快哭肿了。”
兰桂坊门前来了一驾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的公子,兰桂坊门前站着的龟公顿时浮现出殷勤的笑容凑了上去,熟门熟路的说起了话。
年轻公子好像是对这番话很受用,眯着眼,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碎银扔了给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龟公。“哈哈,上前领路吧!老规矩,一壶上好的花雕,再来几个小菜,送到小雅姑娘房子里。”
龟公兴高采烈的接过小碎银子,喜得眯起了小眼。转过身,就去安排小厮上年轻公子要的小菜,自己就带着城守孙公子往着小雅姑娘处而去。一路经过层层楼阁,雕梁画栋,处处莺声燕语,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
在即将到小雅姑娘院子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龟公忽然觉得后面没了脚步声,回过头,才发现年轻公子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正在往着一个地方望去。龟公弯着腰,几个快步走到年轻公子身边,腆着脸笑道:“爷,咋不走了?”
听到龟公的声音,年轻公子才回过头,看着龟公,又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身影,问到:“那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过兰桂坊还进了那家破落贵妇,只听说近段时间只进了一批草原女子啊。”
龟公听了年轻公子的话,也是疑惑不解,自家没有新进什么贵妇人啊!顺着年轻公子指的方向,就望了过去。仔细看了一下,龟公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也好像是没见过,不知道这是何人。
“爷,您可为难小的,小的就是一个龟公,哪儿知道坊里所有人的信息啊!要不,您看一下,等您下次来,小的提前问好了给您讲讲。”龟公脑筋一转,便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至于下去能不能问到,那就是另说了。实在不行,以后躲着点这位城守公子也就是了。
心里有了计较,龟公也不慌忙。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城守公子觉得这龟公办事倒也有两分章程,也就没有再计较那贵妇人的事了。抬起步,就往着小雅姑娘的院子而去。龟公看到城守公子抬步走了,也就跟着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那城守公子所指的贵妇人,侧过头来,往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长老,那两人可有什么不妥么?要不我去结果这两人!”忽地,在这贵妇人打扮的美艳妇人身边出现了一人,一身黑衣,头发却是雪白。低眉顺眼的,只是语气里的杀气却是使得院子里的名贵花儿掉落一地。
“为何要杀人?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标!”美艳妇人横了那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焦躁,却不知为何。
“是,只是属下想问一句,那我们要找之人有何等特征?扬州程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一点线索,无异于海底捞针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若是见到那人,我等教徒自会生出感应。”美艳妇人揉了揉眉头,颦眉时那一瞬的风情,就像是满院的花儿一瞬间盛放开来。
忽地,院子里掉落的花瓣一动,风停,院子里只剩下贵妇人一人,而那一身黑衣的人却已不见了。
李平看着站在门口随时准备逃跑的王富贵,心里对王富贵的反应既是赞赏也是纠结不已。若是自己当年也能像王富贵一样的机警,那也不会在江湖混成那个样子了,最后也不会流落到青楼做看家护院的护卫。
心里想着,李平也没表现出来。李平虽然是一副魁梧大汉,表面一副鲁莽粗壮的莽汉形象,但是熟悉后都能知道其实此人心眼也并不少,而且还小。
“富贵啊,你说平日里李哥对你咋样?你就说李哥平日里对你还是很照顾的吧!现在李哥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富贵,你不会拒绝吧!”
王富贵紧了紧放在身后手里的小匕首,脸上一副憨笑的表情,憨笑道:“李哥,说的哪里话,平日里,就是李哥对我最照顾了,我一直记在心里呢!李哥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一定帮忙,一定尽力!”
李平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哈哈大笑两声,就往前走了两步。只是王富贵却是悄悄地往后又退了两步,看到这儿,李平眼睛一眯,又快速恢复正常。笑容不减,只是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
“富贵,李哥平日里待你也是不错的吧,你看今天的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