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印有公爵徽记的漆封:“将这份命令交给他,愈快愈好,明白吗?”
老瓦茨抢在我前面拿过羊皮纸卷,团吧团吧就塞进衣襟,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大人,不过,把这个给了驻军长官之后,我们两个,您知道这家伙总碍手碍脚的。”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指着我:“我们两个该去哪?留在普勒姆,还是回******,或者,接着找公爵大人?”
“随你们便,活着回来便好。”
雷耶克回答的时候已经骑上战马,他盯着我,眼神中藏有彼此心知肚明的太多信号。
马舌头一通挤眉弄眼:“得嘞!”
对于老瓦茨自任队长的荒唐行为我没啥好吐槽的,可他隔三差五的支使干这干那我就忍不了了。
“嘿,石头人,波洛克!”
他提高嗓门,摆出长官的模样:“去前面侦查侦查,我在这等你。”
侦查?一条光秃秃的黄沙大道,但凡视力达标的人都能从头望到尾,而且咱们只有俩人,有侦查的必要吗?我没好气的把刚灌满的水壶扔给他,冷冰冰的表达了不满:
“雷耶克大人要咱俩越快越好,照你这速度,明年开春这条路长满青草也到不了普勒姆,水壶帮你灌满了,别再命令我,清楚吗?”
“啧啧,菜鸟不听话会死的很快。”
他煞有介事的做着鬼脸,当我是三岁小孩般糊弄:“我会砍人的时候,你还没法站着撒尿呢!”
无聊!我嫌恶的笑笑,驱马跟上老瓦茨,毕竟他熟稔去都灵的小路,在到达目的地前,必须学会适当的忍耐。
越靠近都灵,路两旁的林木越繁茂:
“前面拐个弯就能看见普勒姆的老水车。”
马舌头延续了一路的絮絮叨叨:“那玩意又破又糟,差不多用了几百年,啧啧。”
他挑着手指比划水车的形状:“又是罗马人留下的玩意,啧啧,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那得抢到多少宝贝啊。”
他憧憬的攥着拳头,强盗气质展露无遗。
“嗯!”我胡乱应付着,战马突然警觉地止步不前。
“怎么了?怎么了!”老瓦茨惊慌失措的问道。
“恐怕麻烦了……”一名将自己与道旁风景融成一色的战士站在路中央,在他两侧,越来越多的士兵将我俩团团围住。
马马舌头彻底吓傻了,我勒住马,尽量稳住不安的情绪。
“你们是谁?”为首的士兵厉声喝道。
我们是谁?这问题很棘手,我和老瓦茨面面相觑,谁都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您是……公爵大人?”
为首的战士抻脖仔细端详,似乎认出了我,犹豫着问道:“是您吗?”
“公爵大人?”
老瓦茨挡在我面前,连珠炮一样慌乱解释:“不不,我们才不是什么公爵大人,你认错了。”
他警惕的盯着对方,以为我被错认为诺曼底公爵,生怕因此遭难,毕竟奈梅亨与诺曼底之间还维持着战争状态。
按照马舌头的说法,普勒姆是都灵城外的一座小村庄,直线距离不过十里,正好扼住通向城市的大路,可以方便监视驻扎于此奈梅亨军队的动向,所以能在这里遇上任一方的斥候都十分正常。
“您不认识我了?”
为首的战士拆掉头顶和肩膀的伪装,露出一张久经沙场老兵常见的沧桑脸孔,粗糙的皮肤、杂乱的胡茬、油结的短发以及愤世嫉俗的嘴唇,我摇摇头,这张大众脸极其寻常,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两年前,您救过我们一家。”
说到这,他明显情绪激动起来:“那时我只是个卑贱的农奴,领主是罗贝尔骑士,他因为自己的战马别折了腿而要杀我的儿子,幸亏您在上帝的旨意下及时出现救了他,救了我们全家,后来我响应征召参了军,随您南征北战,一次次从胜利走向胜利。”
他愈发激动,双眼噙满泪水,跪在地上谦卑亲吻我的靴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是你?”
我记起了当年那个战战兢兢的农奴,形神枯稿、身材瘦弱,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垮了一个男子汉本应挺直的脊梁,那次的事件也令人印象深刻,连同之后血淋淋的领主战争,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封建权力与义务的教学课,明白什么是一个封君该做的,而什么又是决不能插手的禁区。
“士兵,你叫什么名字?”
“本特,公爵大人,我的名字叫本特,当兵后起的大名,以前村里人都叫我花鼠子,”
战士抬头望着我,眼泪在他的脏脸上划下一道道清晰的泥印:“谢天谢地,终于找到您了,城中的大人们这几天急得团团转,科勒大人等不及去了******的诺曼人那里,逃兵越来越多。”
他见我脸色微变赶忙解释:“全是士瓦本和巴伐利亚的骑士,咱们奈梅亨自己人没一个孬种!”
本特说话的时候,马舌头始终保持震惊的神情,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