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茶楼回来,段清姿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青莲害怕主子出事,硬是冒着受责罚的危险推门进去,手里端着刚刚热过的参汤。
“小姐……你哭过?”看着坐在桌边,面容憔悴的段清姿,青莲急忙搁下托盘,忧心走了过去。
“花阡陌死了。”段清姿语出惊人,吓的青莲捂唇惊呼。
“小姐,你见过花阡陌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死了?”青莲不可置信的看向自主家子,狐疑问道。
“他在我心里死了……你说的对,我何必为了一个死人这样糟蹋自己,只因为赌这一口气,硬是让诸葛斯修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这么在乎他,可他呢!顺昌戏班已经到了秀城,他竟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到底我在他心里算什么?他说的那些誓言又算什么!”段清姿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可此刻,脸上湿湿的,青莲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
“小姐……那就当他……真死了吧!好不好?”青莲心疼的用拭巾擦干段清姿眼角的泪,自己却哭成了泪人,段清姿这半年多的辛酸,只有她最清楚。
“好……好!你去把诸葛斯修叫过来,就说我有话问他!”段清姿抹了眼泪,狠狠点头。心心念念三年的人,又岂是说忘就忘的!彼时身处茶楼,当看到台上的杜丽娘不是花阡陌的时候,段清姿恨不能冲到后台将花阡陌揪出来,质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应约,现在又为什么避而不见!
可她没有,她怕自己听到答案后会承受不住,会发癫发狂,会痛不欲生,已经很痛了,她真的不想再痛下去,所以她选择离开,所以迈出茶楼那一刻,花阡陌在她心里已经死了。
“你找我有事?”诸葛斯修进门的时候,地上湿了一处,瓷碗的碎片凌乱散着。
“跪在上面。”段清姿的声音异常的冷,整个房间都似覆了一层寒冰。诸葛斯修不由的震在那里,他没想到段清姿这样刻薄,若是双腿跪在碎片上,废了都有可能。
“秀城的府台大人特别忌惮逍遥王,连带着对我这个逍遥王的义妹也是特别的尊敬,所以当清姿提出在牢房预留个位置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对了,听说婆婆最近身体不太好,若是……”段清姿话音未落,诸葛斯修已然跪了下去。
“很疼?”看着诸葛斯修渗着冷汗的额头,段清姿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当初诸葛斯修手里的藤条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也不比这轻松多少呵。
“我一直以为你舍不得这样对我……”诸葛斯修说完这句话,惹的段清姿不由的失声浅笑。
“你傻了吧?舍不得?为什么?因为被你打骂的舒坦了?”段清姿没想到诸葛斯修竟然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真是被他气笑了。
“若你不在乎我,为何定要留在诸葛家?即便我曾那样对你?”诸葛斯修缓慢抬眸,惨白的脸上,目光满是质疑。
“我在乎你?如果我在乎你,便不会每次同房之后都喝下避孕的汤药。诸葛斯修,一个连孩子都不肯为你生的女人,会有多在乎你!我留在诸葛府,自有你不配知道的原因,倒是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鸿鸣刀,为了什么?亦或者说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段清姿眸色渐冷,声音幽沉。
“原来你一直没有身孕,是因为……”诸葛斯修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垂在两侧的手攥紧了拳头。
“回答我的问题!”段清姿冷厉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