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去上官府，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了。
李狗娃一直在想，如果会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是那般，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拿着那令牌去上官府找上官亦云。
黑暗的大街上，偶有行人走过。
目光都怪异的看向上官亦云跟轩宇璞月，大街之上堂而皇之的这般背着，还是头一回见到。
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的行为，还真是有损风化。
“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一定让无绝哥哥狠狠的修理你。”
轩宇璞月一只手臂用力的圈住了上官亦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不说清楚，我就让无绝哥哥在校练场内把你当靶子练去。”
“最毒妇人心。”上官亦云说道。
“你到底说不说？”轩宇璞月圈着上官亦云的脖子用力了一下，咬牙切齿的问道。
“姑奶奶，我说还不行嘛。”上官亦云求饶的无奈说道。
“说。”轩宇璞月送了一点点圈在上官亦云脖子上的手臂。
“你还记得我当年去军营之前大病一场的事情吗？”
“就是你得了重病，差一点死掉的事情。”轩宇璞月嘟嘴的说道：“那时候知道你会死，我还哭了好几天呢。谁知道你命硬的狠，那样都死不掉。难怪无绝哥哥说，你适合在战场上战斗。”
“其实，那一次不是我生病，而是我被我哥打了，差一点给打死。”上官亦云淡淡的扯动了一下嘴角，苦涩的一笑的说道。
轩宇璞月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无绝哥哥为什么要把你打的那么严重？跟这事情有关？”
“嗯。”
上官亦云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画面，轻扯了一下嘴角娓娓的道了出来。
“那一年，我还是纨绔子弟中的一个，跟着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一起鱼肉百姓仗势欺人。而我，因为有东厂都统跟司礼监大人弟弟的身份，更是那群纨绔子弟中的老大，被老百姓暗中称为‘混世小魔王’。对老百姓而言，我就是那种他们恨不得出门被马车撞死走路掉河里淹死的人。”
“那我怎么没有听你提及过？”
轩宇璞月打断了上官亦云的话，那些年自己还是在京城的，怎么没有见过这样的上官亦云。
“我哥那么在乎你，我可不敢得罪你。”上官亦云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行，行，行，你讲，你讲。”
往事如烟，似乎一切都在昨天发生一般，可是一转眼却又是过了这么多年了。
上官亦云浅笑了一下，随后说道：“我还记得，那天是应该艳阳高照的天，有些热。那天，我们几个刚刚夺了一个甜瓜瓜贩上的几个瓜，然后就看到婆婆在卖鸭蛋。”
“所以你们就直接的去砸了这婆婆的鸭蛋？”
“我一开始也只是想拿几个鸭蛋的，谁知道她一个都不愿意给啊。然后，我在那些个跟班的激将法下就直接的把婆婆的鸭蛋全都给砸了。”
上官亦云想想自己当时做的事，现在想来就有些后悔当时自己的幼稚。
“这事然后就一下子传到了我哥的耳朵里，等我回东厂的那一刻，就直接的被我哥给拎到了校练场去。“
上官亦云的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画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哥真正的发怒，在那从来都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真正的怒意。如果不是萧施看不下去，悄悄的让人传了话给诗语姐姐，诗语姐姐随即就让下人送信来说犯病了，我哥才丢下我匆忙忙的离开了。我想，我说不定会真的被我哥给打死。”
“就为你砸了鸭蛋？”
轩宇璞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认识的无绝哥哥会为了一个鸭蛋的事情而把自己的弟弟打成这般模样？
平日里这无绝哥哥杀的人可不知道有多少是被平白无故受牵连的，怎么连自己的弟弟欺负一个卖鸭蛋的却不行了？
这典型的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嗯。”
上官亦云浅声，“我哥说欺负孤儿寡母老百姓是可耻的，说我身上的血海深仇不是让你无能的用欺负老人来泄恨的。他还质问我是不是不知道身上背负着什么。还说，再有下一次就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