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雅致的在沙海之中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应该也只有东西了把。
日近清晨,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东西侧卧在沙舟,扶额静默,一叶沙舟在沙海之上摇曳不定,一缕阳光洒下印得东西满怀,此时此刻别有一番韵味。
沙舟是东西用沙龙的骨架与皮革制成的,两三米长,宽出东西两个身位,漂浮在沙海之上不用担心被沙浪掩埋,如同大海之上的孤舟。
“这又是到那了?”东西突然坐起来身子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告别了格鲁一行人,终究还是选择了一人继续在沙海之中闯荡。
并没有接受兽晶,几块风干的沙龙肉与一个装水的皮囊东西便再次开始了他的历练。
如此浩瀚的沙海,一叶沙舟随浪而行,时间方向的概念在东西脑子里都已经模糊。
沙舟上划的九天白色痕迹让东西知道这是来到沙海的第九天,这沙海中大部分的事物东西都见识过了,沙浪、沙龙、沙晶、沙潮,以及以沙龙为食的灰背荒鹰,这种恐怖的生物仅仅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让东西心惊肉跳,那种感觉比直面北荒王蛇还要可怕。
晃了晃皮囊,发现并没有水,随手就这么一抛,扔在了一旁,东西瘪瘪嘴,伸了一个懒腰又直直的躺了下去,满脸颓废,一身青衣皱皱巴巴却完好无损,宛如一条死狗躺下后就一动不动。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吾适安归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
半响,一曲古调歌谣从沙舟内传了出来,在荒凉的北地,人迹罕至的沙海,这曲歌谣从东西干净的嗓音中唱出来显得格外的独特。
大风起的有些突兀,十丈黄沙。
“****!”一声怪叫打破了沙海的寂静,随后整个沙舟连同声音都被黄沙掩埋。
良久,一个脑袋露出沙面,东西晃动着脑袋来回抖落沙子,还没摸清状况突然的一个“暴栗”弹在脑门发出“咚”的一声清响,久久的惨叫。
一老僧不知何时蹲在了面前,带着笑意居高临下的看向东西。
“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你小子啥时候还会唱这《采薇瑶》了?”
“师父啊,你能别整出些大动静吗?这不是书里学的嘛,还挺上口。”
“挺上进呀,修为学的如何?”老僧呵呵一笑看向东西。
“还好啊……快三品中阶了。”东西明显被老僧看的有点毛骨悚然,赶紧从沙中翻了出来,低头清理沙尘声音很小。
北荒灵气缺乏但恶劣的环境却在另一种程度上加速了修行。
“哦,坐着沙舟唱着歌,挺悠闲呀。”老僧一脸笑意。
“还可以。”东西随口回答。
“咚咚咚!”又是三个暴栗。
“让你历练你跑沙舟上睡觉?!”老僧虎目圆睁,一脸怒意。
东西赶紧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师父啊,我委屈啊,你不知道,我这钓鱼呢,沙海这么大总不能让我去找着沙龙些打吧,以身作饵,书中说这是大气魄呢。”
“钓鱼?钓我呢了把?!”
“不敢啊,这那敢,对了师父你咋今天来了呀。”
“你师父我说几天,那就肯定不会是十几天。人讲究一个诚信,今又给你讲了个大道理,你得记着。”
“谨遵师父教诲,师父你老累了把,我给你捏捏肩。”
“往上点,使点劲。”
……
几刻钟,沙海中心上空又如九日前一样,一老一少,老僧与少年。
“我说师父,你能让我换个姿势嘛。”
“什么姿势?我看挺好。”
“但我这……”东西被老僧拎在手上正如九日前一样,哼哼唧唧,这一幕实在有点难瞧,还好只有师父二人不至于难堪,这一刻东西对先天无比的向往。
老僧没有理会一旁的东西,右手抚了抚白须说道:“东西,你婆罗树下书看了不少,那你可知什么是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