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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山行宫并不在山上,而是在山脚下。远远望去,只见一片红墙金瓦,不见边际,到了近前,更是入眼只见数不尽的亭台楼阁、园林山水,端的是秀美如画。
陈绯心中立即浮起了一个念头:以后是否能将这里改建成中南提督府呢?
她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对身边的张朴感叹道:“不愧是著名的枫山行宫啊,很气派嘛!”
张朴答道:“将军,这枫山行宫在圣朝太宗皇帝在位时就开始修建,历经多次扩建,现在仅主建筑群就占地近三千亩,比东都行宫还大一些,可以说是仅次于中都皇宫了。”
陈绯问:“修这个行宫得花多少钱呀?”
张朴道:“这个可没法计算了,据我所知,仁德二年仅仅是进行了一些修葺,就耗银不下一千万两。”
陈绯啧啧叹了两声,道:“你们把钱都花在这些上面了,只顾自己享受,都不顾百姓的死活,百姓怎么能不怨恨你们呢?”
张朴心里对她这种说法倒是并不认同,本想驳她两句,却又转念忍住了,只笑着点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
车子开到行宫的大门外,陈绯从车窗看出去,发现大门口竟围了一大群神军官兵,而且个个都端着枪,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于是拍了拍郑栎的肩膀道:“停一下。”
郑栎闻言,把车缓缓地停在门前百步以外的一棵树下。那些军人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竟没有注意到外面开来的这辆车。
陈绯对郑栎道:“郑栎,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郑栎应了一声,打开门下车走上前去。近了才看见原来人群外面是一圈神军官兵,当中则跪倒了一群圣军官兵,还有几个神军官兵正用枪指着一个圣军伍长大声喝骂着:“跪下!快点!”
几支枪口指点之下,这个圣军伍长竟是昂首挺立,毫无惧色。
一个神军军官恼了,骂道:“******,你们皇帝都投降了,你小子还充什么好汉!?惹毛了老子,一枪崩了你个傻*!”
说着抬起脚来,向他腰上猛踹了一脚。
这个圣军伍长皮肤黝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倔强和孤傲,挨了这一脚后,竟是站着纹丝不动,反而怒目而视大声道:“老子就是不跪!你们凭什么让我跪?!”
几个神军官兵勃然大怒,一拥而上,拳脚雨点一般地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这时站在外围的几个神军士兵猛然发现了郑栎,忙向他行礼。郑栎“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做声,然后抱着双臂继续静静地观看着圈内这场群殴。
郑栎是带过兵的人,知道对这种兵就是要打。
就像是对付凶猛的野兽,若是要驯服它,就要先磨掉它的锐气,让它有所畏惧。郑栎准备先让他吃顿大棒,再去喂他个胡萝卜。
可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那个圣军伍长被几个人狂揍了一阵后,不但没有服软,反而发出了一声怒吼。
怒吼声中,他突然出手,一拳就把领头的那个神军军官的鼻梁打断了。
他的第二脚把一个神军士兵的肋骨踢断了好几根。
他的第三脚又踢折了另一个军官的手臂。
转瞬之间放倒了三个人,动作快如闪电,而且简洁连贯如行云流水。周围的两军官兵见状,一时都惊呆了。
郑栎怒骂一声,拔出枪来上前几步指着这个胆敢反抗的圣军伍长喝道:“混蛋,你干什么?想造反吗?!”
这个伍长看了郑栎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用枪指着我,算什么好汉?”
郑栎正要说话,却只见眼前一花,自己手中的枪竟像变戏法一般到了他的手里,黑洞洞的枪口调转过来指向了自己。
这次他的动作更快,郑栎竟连看都没看清,不由得心中一颤,冷汗立即流了下来。
郑栎也曾经在军中受过严格正规的格斗训练,自问身手并不弱,万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人如探囊取物般地缴了械,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圣军伍长,手上的功夫竟是高深莫测。想来他刚才对那几个神军官兵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那几个现在只怕是已经没有命在了。
此时周围的神军官兵都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枪,一圈黑洞洞的枪口全都指向了那个圣军伍长,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爆点。
郑栎心想:此时要是哪个冒失鬼一扣扳机,甚至是谁突然咳嗽一声,自己怕是就要和这个倔小子同归于尽了。正要让周围的人冷静点,却听圈外传来一声轻叱:“住手!”
众人一回头,便见到陈绯正缓缓地向他们走过来。
蹁蹁若仙子,艳丽如彩霞,让现场所有的青年军人都看呆了。
那个圣军伍长更是两眼发直,张着嘴愣在当地。
郑栎见他这个样子,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把将自己的枪夺了回来,再次怒喝道:“王八蛋,给我跪下!”
不过他这次学乖了些,夺回武器后就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