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璃与羽衣身上均是有伤,至得晚间,叶惊非命人早早服侍安歇。风絮儿暗念羽衣是因自己之故,方受了如许多苦楚,随入后院客房中,陪她说话开解,直至叶惊非使人来唤,方依依而去。
叶惊非揽了她回房,见她面有戚容,柔声劝道,“那几日不得她消息,自是为她着急,如今既已救回,你也了一桩心事,如今,你好生想想,要安置才是,过往之事,却是多想无益。”
风絮儿闻言,点头应了,说道,“风沽族已被灭族,她又无处可去,况,她心中惧着蒲一凡,方随我们离了玉石之城,如今……如今……”微微咬唇,要想说留于自己身边,竟连自己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心头一阵怅然,便即不语。
如若自己能嫁于叶七郎,自可求他留羽衣在身边,若是……自己终究留于陶府,虽是以陶诤未亡人的身份,但在那府里,有二老在堂,还有小姐陶凝,却未必便事事由了自己。
念头转上陶诤,风絮儿顿然想起,自己竟是一连三日不曾去过,心底大为不安,忙拉了叶惊非道,“七郎,这几日我不曾赴陶府,只你来往奔波,如今,爹爹后事已了,明日,我……我去瞧瞧罢,夫人那里,怕也念着。”
叶惊非点头应了,说道,“明日我与你同去!”垂眸见她仍是秀眉微蹙,一片愁容,心底一疼,环臂将她揽了,柔声道,“这一日你担惊受怕,早些睡罢!”俯首于她面颊亲了亲,伸手替她解开衣衫。
这几日,风絮儿与他一处惯了,由得他替自己宽衣解带,也不以为意,神思仍是游于陶府的事上,说道,“七郎,陶诤后日出殡,明日举哀,我等只能多劝劝,老爷夫人必是伤心,只那墓地却去不得,设法阻了才是!”
闻叶惊非应了,又道,“小姐自产了孩儿,絮儿还不曾见过,明日去瞧瞧可好?”又一转念,低声道,“只那孩儿……那孩儿是察加图的骨肉,若是……若是有一个好的姑爷,陶家也不至无人……”
心中诸事纷乱,便顺口与叶惊非絮叨,闻叶惊非只随口应了,一手于他肩头一推,嗔道,“七郎竟不好生听絮儿说话!”此刻回了神,方觉身上寒凉,垂头间,却见身上衣衫尽去,不由一声低呼,一手扯过薄被,覆于身上,小脸儿涨的通红,骂道,“坏七郎!”
叶惊非嗤的一笑,身子前探,一把将她搂过,压于身下,笑道,“你唤坏七郎,可是盼着七郎使坏?”倾过身去,重重噙上她的柔唇,辗转吮吸。一手已探入被中,于她光滑肌肤上轻抚。
“唔——”风絮儿最后的话语,已被他封入唇中,只余一声呜咽,一时间,头脑一阵昏晕,身子绵绵倒于他身下,再无一丝气力。
叶惊非怜她今日受了惊吓,不欲她多所承受,此番逗弄,只不愿她胡思,此刻见她将陶家之事抛了,只揽了在怀温存片刻,便道,“傻丫头,明日陶府举哀必有一番忙碌,你既要去,便早些儿歇息罢!”仰身躺倒,环臂将她揽入怀中,便静卧不动。
风絮儿心中微觉失望,暗道,“后日便是陶诤出殡,我与他怕也只这两日,他……他竟便这般睡去!”一瞬间,心中掠过风沽族年长侍女所教之法,要想依法施为,却觉面颊滚滚烧了起来,又是不敢,只得静卧于他怀中,贪婪嗅吸那熟悉的男儿气息。
这一日,她饱受惊吓,确已疲累。此时,伏于叶惊非怀中,但觉极是心安,胡思乱想片刻,便即沉沉睡去。
叶惊非静卧不动,心中却是暗思,“蒲一凡费尽心机欲得絮儿,如今只剩他四人,又不知做何动作?”只是他对蒲一凡所知了了,思忖良久,也不得其法,只得罢了。
到得第二日,叶惊非早早起身,出了后院,闻说冀璃已起,便着人将他请出,细问蒲一凡起居行止。冀璃留居叶宅,心中本是不安,见他一早来问,心中暗道,“我只道他昨夜空留,不想果然有事要问。”心中方始安稳,将蒲一凡日常行止一一细述。
叶惊非默默闻他讲述,沉吟许久,说道,“蒲一凡自幼于西南山中长大,也难怪他轻易不敢入芙蓉城。”起身来回踱了几圈,向叶轩问道,“召回叶旭的人可已派了出去?”
叶轩忙回道,“昨日叶轼便连夜去了,若是赶的快些儿,明日陶少爷出殡,应是能赶得回!”
叶惊非“嗯”的声儿,沉吟片刻,说道,“蒲一凡昨日逃去,必然不肯罢休。陶诤明日出殡,絮儿必送,他若得知,只怕趁乱来劫。”
冀璃摇头道,“有了昨日之事,他惧着七爷,未必敢来。”
叶惊非点了点头,说道,“或者他惧着明日人多,未必敢来。”略一凝思,又再摇头道,“昨日事出突然,他不知我等在那山上,若是有备,怕是不同。”暗思昨日,若非三个高手均去纠缠叶轩,纵有羽衣相阻,怕是絮儿就此被擒去。
轻叹一声,说道,“明日虽是人多,陶府家人亲友,皆是寻常百姓。而我们……”微微一顿,说道,“虽说大多家人会武,却非那三人对手,只大家警醒些,设法护着陶家的人罢!至于絮儿……”
垂首凝思那三个高手的身手,不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