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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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土慢慢添起,砖砌的墓穴渐渐掩去,从此后,人鬼殊途,便是要见一见遗骨,也不可得。
风絮儿眼睁睁瞧了,忍不住又再哭出声来。叶惊非轻轻叹息,一手于她肩头轻拍,柔声安抚。隔了许久,闻她哭声稍住,方道,“叶轩请了石匠,这一两日便将墓修起,那方石碑,我也不曾问你,便做主刻了。”携了她手,赴放置石碑处,但见碑上只书“义士辛涯夫妇之墓”八个大字。
风絮儿轻轻点头,低声道,“如此甚好!”心中暗道,除却这般,这墓碑上,竟不知如何书写。
心中正感念叶惊非用心,忽闻山坡下一阵嘈杂,不觉循声望时,但见坡下山路,一男一女自前狂奔,十余男子自后紧随。前方男子只着中衣,身染血迹,手握长剑,护了女子且战且走。女子长发凌乱,身穿一袭男子衣衫,拼命奔逃。
“羽衣!”风絮儿一眼见了,失声惊呼,喊道,“七郎,是羽衣,你……你快救她!”她与羽衣相处数月,此时她虽身着汉人男子衣衫,亦是一眼认出。
叶惊非也是又惊又喜,说道,“你在此候我!”话声未落,身形一展,已向坡下疾掠,向那一男一女身后截去。
风絮儿向前奔出几步,扬声大喊,“羽衣……羽衣……”
那山下奔逃女子,正是十余日前,被蒲一凡掠去的侍女羽衣。她正拼命奔逃,蓦然听到风絮儿呼唤,不禁抬头望来。一望之下,但见叶惊非身形微晃,已是疾掠而至,一声清笑,将十余追兵尽数截住。
而山坡之上,风絮儿正双足连跳,向她连连招手。羽衣又惊又喜,转了身,向坡上逃来,大声喊道,“絮儿……絮儿……救我……”
她身畔男子得叶惊非阻去追兵,亦是大大松了口气,见羽衣奔上,也自后随来。哪知一抬头间,但见坡上一侧林中,四条人影正飞奔而出,不由失声喊道,“公主,当心!”
风絮儿一怔回头,一望之下,竟是蒲一凡率了三人向她疾冲而至,不由失声惊呼,慌不择路,转身便逃。叶家家人见状,齐齐跃起,向蒲一凡截去,叶轩连连顿足,喊道,“絮儿姑娘,切莫乱跑!”顾不及阻挡蒲一凡,拔步向风絮儿追去。一时间,坡上坡下,呼喝声四起,乱作一团。
辛涯出殡,叶惊非身上未携兵刃,此番欲救羽衣,急急奔下山坡,与这十余人一照面,竟然均是换了汉人衣衫的风沽族侍卫。叶惊非暗呼“不好!”抬头望时,果见蒲一凡率了三人,自林中奔出,径向风絮儿扑去。
叶惊非心中大急,手掌连挥,逼退身畔侍卫,转身欲回。众侍卫见状,齐声打个呼哨,疾步奔上,刀砍剑舞,死死将叶惊非缠上。叶惊非疾冲几回,急切间,竟脱不开身。
自叶旭带四十余人回返毕节,叶惊非身边,也只叶轩、叶轼、叶升三人武艺精熟,旁的家人纵是习武,也不过一些粗浅拳脚,强身有余,与人动手却是不足。便只这三人,叶升此刻仍留在陶府,叶轼留于叶宅打点,随叶惊非送辛涯出殡的,只叶轩一人。
而,蒲一凡身畔三人,便是叶旭口中所述高手,一干家人虽是迎上,却哪里阻拦得住?不过三拳两脚,便被打的东倒西歪,疾冲而过,三人随了蒲一凡,向风絮儿疾追。
风絮儿人小步短,虽是早奔一步,未及多远,便被叶轩追及。叶轩未及说话,但闻身后一阵笑声扬起,蒲一凡四人已至身后。叶轩急急转身,将风絮儿护于身后,低声道,“絮儿姑娘莫怕。”一臂将她挡了,脚步慢慢后移,向一株大树退去。
蒲一凡一声冷笑,说道,“飞絮,我是你亲哥哥,你还是随了我去罢!”方才叶府家人中并无高手,他见叶轩亦是一般服色,并未将他瞧在眼里,身子前冲,探过叶轩,向风絮儿手臂抓去。
“啊——”风絮儿一声惊呼,身子一缩,躲于树后。
叶轩也是一声冷笑,说道,“那需得问过我叶轩!”一手反切,双指在蒲一凡腕上轻轻一拂。
蒲一凡陡觉手腕剧震,“啊!”的一声痛呼,脚步踉跄后退,垂目望时,但见只这一瞬间,手腕被拂处已是又红又肿。蒲一凡又惊又怒,大声道,“三位义士,将我妹子夺回,蒲一凡所许之事,断不食言!”
三人闻言,均是纵身疾扑,齐齐向叶轩袭到。叶轩双掌翻飞,同袭三人,几招一接,心中不禁暗惊,“不想蒲一凡身边竟有如此高手。”当下不敢招招硬接,只展身游斗,令他三人无瑕分身去擒风絮儿。
蒲一凡眼见三个高手将叶轩缠上,他心中惊魂方定,脚步悄移,慢慢向树后移去。
风絮儿此时已吓的小脸儿苍白,藏身树后,只探了头向外张望。正瞧的心急,但觉手臂一紧,已被人一把拖了。风絮儿一惊回头,正正对上蒲一凡阴狠双眸,大惊之下,尖声大叫,将头一低,小嘴一张,向蒲一凡手腕咬去。
蒲一凡手臂急急回缩,骂道,“野丫头!”另一手疾探,一把拉上她一头秀发,向一侧林中拖去。风絮儿头皮剧痛,心中又惊又怕,不由尖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