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非正于阶上观战,但见角门处人影一闪,风絮儿提了裙疾奔而来,忙快步迎上,问道,“絮儿,何事?”一臂勾揽入怀,垂目望向怀中紧张的小脸。
风絮儿见前院中人虽纷杂,呼喝声声,却并非有人来袭,不由轻轻松了口气,说道,“我闻这方吵闹,只道……只道……”微咬了唇,轻声道,“絮儿也是糊涂,这是叶家的宅子,那……那蒲一凡纵是大胆,又怎会……怎会……”
侧了头,向那叫嚷的人群瞥去一眼,蓦然间,但见人群中纵跃挥舞的人影,竟是……叶旭?风絮儿心头一震,一把拉了叶惊非,颤声道,“七……七郎,叶旭为何在此,可是羽衣……羽衣……”念及羽衣安危,一张小脸,顿然惨白。
叶惊非轻轻摇头,柔声道,“你且莫急,听我慢慢说!”星眸垂视,但见她盈然水眸,又再漾上一层水雾,不由心中一疼,说道,“毕节山中,叶旭遇了蒲一凡,却是被他逃了,那山太大,人手不足,故而回来寻人,我命他带些功夫好些的去,方在此比试。”
“唔!”风絮儿低应,又再向人群瞥去一眼,低声问道,“那……那羽衣可有消息?”
叶惊非道,“闻蒲一凡话中之意,羽衣仍在他手里,应是无恙!”不愿她多问羽衣,轻声责道,“你闻这方打斗,疑是蒲一凡,该躲将起来才是,哪有这般自个儿奔出来的?”
风絮儿轻声道,“我……我只闻打斗,又不见你,我……我……”
“傻丫头!”叶惊非含笑摇头,说道,“蒲一凡远非我的对手,纵是遇上,我又有何惧?”揽了她肩,向偏院带去,说道,“我巴不得他来寻我,我将他擒了,逼他将羽衣交出,也强似这般满山遍野的搜寻。”
风絮儿轻轻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我只盼寻回羽衣,蒲……蒲一凡如何,我却不管!”说着话,已迈入偏院,风絮儿抬头见了辛涯灵堂,不由叫道,“啊哟,我竟将供品忘了!”东张西望,不见叶眉、叶弯二人,不由道,“方才一时情急,竟将她二人撇开不理,莫要恼了絮儿才是!”
“傻絮儿!”叶惊非哑然失笑,说道,“哪里便有人恼了你?”携她入了灵堂,但见叶眉、叶弯二人正摆设供品,不由笑道,“这却不是她二人,你又胡乱去找。”
叶弯见他二人入来,忙迎了出来,一闻了叶惊非此言,不由嗤的一笑,说道,“莫不是絮儿姑娘怕我二人躲了去偷吃?”她二人原是随了风絮儿一同奔出,待见叶惊非迎了她,便转了回来摆设供品,此刻闻说风絮儿寻找,便出言打趣。
风絮儿小脸一红,说道,“姐姐只会取笑。”见灵前蜡烛将尽,行去换上两支。
叶惊非随去瞧了供品,除却素菜之外,便是风絮儿虽常拿手的十几样小点,不由道,“我已多日不曾尝絮儿手艺,这点心可多做得几枚?”俯首瞧了碟中糕点,一瞬间,仿似回去大罗城中,与风絮儿相依为命的日子,不由回转头去,向身侧女子微微一笑。
风絮儿闻他问及点心,一时间,一片神思,也是回至那住了一年的大罗小屋,不觉抬头,向他望来。四目交投,但见他闪闪星眸,深情满满,俊美容颜绽出一个绝世笑容。风絮儿心头一跳,一瞬间,晕生双颊,忙垂了头,低声哼道,“这点心做的有多,只是……只是……”微微咬唇,便不再语。
叶惊非大为失望,叹道,“莫不是你顾着辛涯,又想着陶诤,虽做的有多,却无我叶七郎的份?”
那方叶弯闻了,不由笑出声来,说道,“絮儿姑娘说爷辛苦,方才在厨下,煮了十几样的好菜,怕是爷吃了那菜,再也没肚子装这点心,故而将点心予了我们解馋。”
叶惊非大喜,问道,“煮了何菜?竟不早说!我吩咐令人快些开饭才是!”一臂揽了风絮儿,轻声道,“便知道絮儿疼七郎,不会将七郎忘了!”也不顾及有二女在侧,俯首于她唇上重重一亲,脱手放了,大步赴外吩咐。
风絮儿不意他说亲便亲,一时间又羞又喜,轻声唤道,“馋鬼七郎!”娇脆声音,温软语气,带着掩不去的欣喜缠绵。
叶眉、叶弯二人掩唇窃笑,见供品摆好,相互撞得一撞,悄悄溜出门来。
时已近午,前院比较也已结束,叶惊非果然命人早早开饭,叶旭等人匆匆用过,便跨马扬鞭,急急奔出城去。叶惊非另取食盒,将陶诤素日爱吃糕点盛了,命人送去陶府。
一切安置妥帖,方于自个儿院子里,将桌子支起,将风絮儿所煮菜肴搬来同食。
二人自离了大罗,再未这般安静用食。叶惊非将众多菜肴一一品尝,只吃的眉飞色舞,赞不绝口。风絮儿有滋有味的瞧着,水眸含喜,握筷瞧了,竟忘了自个儿进食。
叶惊非抬头瞧她几眼,笑道,“絮儿,这里不比大罗,你要省了给我,快些吃罢!”拣她爱吃菜肴与她夹了,柔声道,“这些日子,我虽四处奔波,你却担惊受怕,偏你只念着我,竟不顾自个儿!”
风絮儿闻他提及旧事,眼圈一红,低声道,“从不料絮儿有此身世,若非七郎,我……我……”自入了鄂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