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加图一惊,疾疾后退,但见寒光耀眼,剑尖锋芒,已直逼咽喉。耳畔,但闻侍卫疾呼,“王子当心!”察加图不瑕思索,一手探出抓了那侍卫衣襟,向前疾推。
那侍卫呼声方出,一手去拔腰间长剑,剑未出鞘,身子便已撞前,但闻一声惨呼,长剑贯胸,已毙于叶惊非剑下。察加图大惊失色,欲奔入殿中,擒风絮儿为质,奈何叶惊非身影,已在近前,当下再不敢多停,拔步飞奔,向宫外冲去,疾声大呼,“护驾!护驾!”
叶惊非手臂回掠,将长剑自尸身上带回,冷笑道,“察加图,你枉顾属下性命,岂不令人齿冷!”他心知若不擒住察加图,纵是寻得絮儿与陶诤,也难逃出王宫,当下并不入殿,剑藏肘后,拔步疾追。
闻听察加图的大呼,宫门外众侍卫齐惊,当下蜂拥而入,绕过察加图,兵刃齐出,向叶惊非迎来。察加图本是吓的心胆皆寒,此时一见人多,胆气顿壮,回了头,大声喝道,“诛杀此贼者,本王重赏!”
众侍卫精神一振,齐声应命,寒光闪闪,招招袭向叶惊非要害。叶惊非手中长剑飞舞,口中却是笑道,“察加图,这等酒囊饭袋,岂能奈何我叶七?”手腕骤紧,长剑斜挑横抹,身形飘忽,瞬息间,竟突围而出,向察加图疾掠而来。
察加图大惊,转身疾步奔出宫门,迎面路上,一队弓箭手正疾步奔来,领先一个大声呼道,“王子,叶七郎逃了!”正是侧院中设伏的蒲一凡赶到。
察加图见了他来,心中愤恨,却又无瑕顾及,咬牙道,“还不与我放箭?”疾步抢于弓箭手身后。
蒲一凡一眼见了叶惊非,也是吃了一惊,欲待传令放箭,却见叶惊非身后,随着一众王宫侍卫,不由一呆。只迟疑片刻,叶惊非身形飞掠,已奔的近了,察加图大怒,喝道,“放箭!”一把抢过一只硬弓,“嗖嗖嗖”连环三箭,射向叶惊非上中下三路。
箭声“呜呜”破空疾响,去势极猛,叶惊非心中暗赞,“这察加图虽为王子,倒也不是草包!”虽如此想,口中却是一声长笑,朗声道,“雕虫小技,也来献丑!”他不愿累及身后侍卫,长剑下掠,将下两路箭羽格飞,身子后仰,将嘴一张,已将上路一支叼于口中,侧头一甩,抛入花丛。
察加图心中越发惊乱,他自幼修习外家功夫,于这弓马,越加娴熟,这连环三箭发出,每一支均足足有百余斤气力,不想叶惊非非但毫发无伤,竟如此轻描淡写的打落。
惊怒之下,大声喝道,“蒲一凡,你不杀他,你我均是休想逃脱!”口中说话,手中却是不停,铁弓抬起,又是三箭齐发。
蒲一凡为叶惊非气势所惊,哪里还顾及王宫侍卫,大声喝道,“放箭!”霎时间,箭雨漫天,密密向叶惊非射去。
叶惊非心中暗叹,心知以一只长剑,实难将这箭雨尽数挡下,只得纵身回旋,“叮叮”声响,将身前箭羽击飞,惨呼声此起彼伏,身后追来的侍卫连连中箭倒地。
叶惊非暗暗咬牙,骂道,“察加图,你也忒是歹毒!”剑光微收,人剑合一,向察加图电闪而至。
察加图大惊,一手抓下,擒上风沽族一名侍卫,向叶惊非抛去,自已转了身,拔步狂奔。
叶惊非不欲多伤人命,身形略顿,长剑稍斜,避过那人身子,一掌推出,将他斜斜抛开,身形掠过,仍向察加图追去。哪知这般阻得一阻,待转过宫道,竟已失了察加图的身影。
叶惊非脚步微停,剑眉微拢,心道,“这王宫中殿宇极多,道路繁复,他这一躲,我又何处寻去?”正迟疑间,但闻身后一声断喝,“放箭!”
叶惊非闻声,身随念转,骤地飘身掠起,向一处高墙扑去。“笃笃”声连响,方才立身处,树木墙壁尽被射中。
蒲一凡率众赶上,四下查扫,但见树干上,箭身犹自轻颤,而叶惊非的身影,却早已渺渺无迹。微一思忖,咬牙道,“这叶七郎定会去寻絮儿,我们回去寝宫守着,不怕他不现身。”
身后一人唤道,“王上!”踏前一步,低声道,“察加图王子为救自己性命,竟用我族侍卫去挡,我们又何必为他卖命?那叶七爷既是公主意中人,何不……”
“辛涯!”蒲一凡低喝,咬牙道,“若是在玉石之城中得知此事,也倒罢了,到了此时,又有何用?”思及玉石之城中受陶诤所骗,不禁心中暗恨。但自思此处已是鄂丽王宫,方才,又两次箭射叶惊非,与叶家已然结怨。更何况,给陶诤动了宫刑,也已得罪了世子莫尔,此时除了察加图,实是再无旁人可以依傍。向辛涯狠狠瞪了一眼,蒲一凡大声传令,自己当先向风絮儿寝宫奔去。
宫墙之后,叶惊非一手搭于墙上,身子悬空,侧耳闻得蒲一凡返回风絮儿宫中,不由暗暗叫苦。无法擒获察加图为人质,风沽、鄂丽两族侍卫又纠缠不休,纵是自己武艺高强,又如何带絮儿、陶诤两人逃脱?若是只救絮儿,舍了陶诤……那苍白少年的面容,于眼前闪过,叶惊非微微摇头。
今日之后,王宫守卫必然更严,欲想再入宫救人,怕是更难。只是,此时已过三更,若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