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风絮儿一怔,瞬间,唇角掠过一个虚弱的笑容。是啊,她是丫头,从来就是,只是,与陶诤从小一起长大,他素来不摆主子的架子,她竟忘了,她于他,只是个丫头。
“我知道!”熟捻的语气,骤然含上一丝疏离,“待七郎好了,我自会与老爷做个交待!”抬手拭去泪水,含雾双眸向二人扫得一眼,默默于门口挡了,便不再语。
陶诤见她娇美面庞瞬间结冰,不觉心中一窒,低声唤道,“絮儿!”跨近一步,张开手臂,便欲拥她入怀,却是为她轻轻闪开。陶诤一怔,张得张唇,欲待解释,却是一时惊觉,眼前的风絮儿,已非那个在陶家,与他无话不谈,处处容让的小丫头了。心,涩涩的疼,八年时光,习惯有她,却在此一刻,方知,她竟并不属于他。
冷眼旁观,察加图唇角不觉掠过一抹笑意,“絮儿!”不带一丝陌生,自然唤着她的名字,“他这般样子,不用请大夫吗?”说着,下巴轻抬,向床上叶七郎指得一指。
“不用!”风絮儿摇头,不觉回头望得一眼,叶七郎惨白的面容令她心痛,但,她心中知晓,他的昏迷,只因了脑中剧烈的疼痛。
“好吧!”察加图点头,“如果有事,可以上霸陵街左数第三所院落寻我们!”见得风絮儿默默点头,一手拉了陶诤道,“陶诤,走罢!”向风絮儿瞥得一眼,径自离去。
风絮儿见二人去了,轻轻松得口气,回身于叶七郎身畔坐了,眸中满满的,是他苍白憔悴的俊颜。心底,却是六神无主,待他醒了,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或者,该说与他真相,这是迟早的事,不是吗?
只是……他得知之后,会恨她罢?他会离开,回芙蓉城寻找失去的记忆。而她,唯有随陶诤回转陶家,继续做她的丫头,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七郎!”喃声低唤,泪水再次滑落,不自觉伸手,于他面颊轻抚。数月来的相依为命,如何放心他一人上路?若是路上旧病复发,又有谁来照应?
“不!”低语出声,风絮儿猛然摇头,“不能告诉他!”至少不是此时!狠狠咬唇,心中主意已定,转了身,向门外奔去。
霸陵街!心底,默默想着察加图临去时的话,一路向霸陵街急急赶去。转过两个街口,陶诤与察加图的背影就在前方,“陶诤!”扬声大喊,脚下奔跑更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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