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二人日间或出城渔猎,或家中歇息,只于黄昏时,挑得些点心来卖。风絮儿见客人极多,原说多做得些,叶七郎怕她辛苦,却是不肯,只日日做得百枚。
风絮儿所做糕点,花色尽多,成日价换了样儿做来,莫说老顾客弃不得,便是叶七郎,亦是常自惊奇。风絮儿深知叶七郎贪嘴,生恐他背了自己偷吃,便日日随了一同照应摊位。
每至叶七郎忍不得,偷吃得一枚两枚,便招得她一顿絮叨。叶七郎常叹道,“絮儿!絮儿!当初你娘与你取这名儿,是不是便知你极是絮叨?”
初时风絮儿不理,说的多了,便抬手去打,二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
转眼间,于大罗城中一呆月余,天气越发热了起来。那日风絮儿随了叶七郎出得摊位,眼见得客人众多,他一时偷吃不得,便道,“七郎,你且于此看了摊子,一顷卖得了糕点,再采买些面粉回来,我便先回得一步!”
叶七郎说道,“原说你不必这般辛苦,日日随了来!”暗思天气炎热,她尚日日于灶间做这糕点,心中怜惜,笑道,“快些回罢,我应你不偷吃便是!”一语引得一班老客发笑,风絮儿却是翻得个白眼自去。
见得风絮儿去了,一旁一位老客笑道,“七郎,家中面粉尽了,却是无须自个儿去买,回头我与你送去便是!”却是一位面粉商人。叶七郎忙谢时,闻得那人又道,“今日却是有事与你商议!”也不管他忙碌,只一手拉于一旁,笑道,“七郎,后日我女儿家摆满月酒,须得些精美糕点,你与絮儿说了,辛苦得些,多做得几屉如何?”
叶七郎挑眉道,“多做得几屉?你亲家老爷全要么?”
那人道,“七郎有所不知,我那大闺女嫁的是城南富家的少爷,虽是二房,只一年,便添得个大胖小子,此番,富家老爷是大宴宾朋,为我那外孙儿庆满月……”絮絮数说,神情极是得意,未了,又道,“七郎放心,后日你们只须做了,我自来取,现付银子,却无须你送得,也误不得这里生意!”
叶七郎想得一想,方点头道,“如此,我回去与絮儿商议,明儿给你确信儿罢!”
那人道,“絮儿姑娘好说话,却只是你不愿多做,生恐累着絮儿姑娘!”一肘将他拐得一拐,悄笑道,“七郎,你们只说兄妹,我瞧却是不像,那絮儿,怕是七郎的心上人罢?”见得叶七郎含笑不语,那人大以为然,笑了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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