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奴婢,却手脚不干净,偷拿旁人的玉佩,的确算是一个重罪。田清伊所说的责罚,并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分明是容玥理亏,只因着容玥的身份不曾明言出来。
容玥沉默了许久,转而看着田清伊眉头紧锁:“你的意思是,一定要责罚我的丫头吗?”
田清伊闻言,抿唇轻笑:“回郡主的话,臣女也不想要为难郡主。只是这丫头做错了事不加以责罚,便会纵容了她的性子,臣女这也是为了郡主着想。”
田清伊的话句句都是在替容玥着想,容玥若是再拒绝田清伊的话,便显得有些太过包庇这个丫头,多少让人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异样。
又沉默了一会儿,容玥长叹了一口气,开了口:“既然田五小姐这么说,我若是再拦着,总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这丫头是我身边自幼跟着的,我多少也是心疼她。杖责二十有些重了,便改为杖责十下吧。”
田清伊本也就是想让容玥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至于仗打几下,这轻言毕竟是容玥身边的丫头,总该她自己来做决定才是。
点头应下容玥的话,田清伊抿唇轻笑:“郡主如此疼惜这个奴才,便是打也舍不得打,实在是菩萨心肠。”
容玥闻言,扯嘴露出一抹冷笑,上前几步,走到田清伊跟前,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田清伊道:“今日算是我着了你的道,不过田清伊,你给我记住,今日的账我来日定会跟你一起算清楚。”
将话说完,容玥便带着轻言轻语离开。这宫中自是不好行刑,只是带回府中,容玥会否真的像方才所说的那样责打轻言,田清伊便不知道了。
容玥离开之后,这场闹剧也就算是完了,围观的重人也渐渐散开。田清伊见众人离开,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却见皇甫圣寂正在不远处笑看着自己。
田清伊已然感觉到皇甫圣寂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异样,但却又不得不碍于他是太子的身份,与他虚以委蛇。
轻抿嘴唇,田清伊走到皇甫圣寂面前,朝着他屈膝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方才的一场闹剧,让太子见笑了。”
“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方才本宫见五小姐伶牙俐齿,将那郡主说的哑口无言,这源国第一才女的名号,该给五小姐才是。”
初见到田清伊,皇甫圣寂只觉得她容貌出众。后见到田清伊与容玥斗智斗勇,只觉得这个女子有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心智,对她也是愈发的好奇。
今日这赏花宴,本就是为了选出太子妃。皇甫圣寂也并非不想要成婚,只是不曾找到一个他心中真心欢喜的女子。面前的田清伊或许便是皇甫圣寂心动之人,只是她如今已然是皇甫启暝的王妃。
田清伊闻言,只觉皇甫圣寂这句赞美让她浑身不适,赶忙颔首回绝:“太子殿下过誉了,臣女不过是识几个字,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哪里称得上第一才女的名头。方才那也是郡主让着我,没有与我计较罢了。”
“是否是她不与你计较,本宫都看到了,心中也自有估量。五小姐可有空,不如与本宫一同前去赏花如何?”
说着话,皇甫圣寂便要伸手来啦田清伊的手,田清伊赶忙退后一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皇甫圣寂的手:“启王爷离开许久,一直不曾见到,臣女心中难免有些担心,这便前去寻找,便先告退了。”
田清伊将话说完,朝着皇甫圣寂屈膝行礼,转身离开。皇甫圣寂想要出声挽留,但田清伊走得极快,皇甫圣寂也放弃了挽留,只是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看着田清伊的背影。
从皇甫圣寂处离开,田清伊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站定,松了一口气。在男女之事上,田清伊实在没有多少的经验。况且如今她已经和皇甫启暝定下了婚约,她也不愿再与旁人多加纠缠。
“你怎么在这里?”
田清伊抬起眼眸,便看到皇甫启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看到皇甫启暝的时候,田清伊略有些心安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为了躲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到这里来的。”
“不必要的麻烦?什么麻烦?”
田清伊闻言,朝着皇甫启暝摆了摆手:“不知道为何,太子缠着我说话。我分明已经是有了婚约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太子妃,也不知道太子为何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皇甫启暝闻言,脸色一冷,:“婚约可以定,自也可以断。太子若是真看上了你,自有办法让你与我断了婚约。”
田清伊凝眸露出一抹为难的模样,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男女之间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重头来一次了。我既然与你订下了婚约,你也答应了我的约法三章,那我也不想再去改变些什么。”
说着话,田清伊抿唇轻笑起来:“虽然你人比较冷漠,比不上太子那样温文尔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若是从头再来,我只怕会太过麻烦。”
皇甫启暝的脸色并不好看,转眸看向田清伊,眼眸微冷:“便只是因着害怕麻烦吗?”
田清伊脸色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