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不曾见过面,但不过几句话的工夫,便让田清伊觉得,面前的这个二姨娘,并非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幸而如今田清伊与二姨娘的敌人是共同的,不然二姨娘只怕是会成为田清伊的一大敌手。
“姨娘知晓,我生而无母照拂,多少受过大夫人的刁难。只是,不知可否问一声,姨娘与我同仇敌忾的原因是什么?”
二姨娘抿唇轻笑,伸手握住面前的茶杯:“五小姐倒是十分谨慎呢。”
“大夫人手掌府中大权,对付她,我总是要事事小心的。二姨娘既是与我心意相通,该也明白我如此做的缘由,冒犯之处,还请二姨娘见谅。”
二姨娘闻言,将茶杯送到嘴边,轻抿一口:“五小姐如此从姓,想来应该也知道我曾生过一个儿子,没多久就失去了这个珍贵的孩子。”
田清伊眉头轻拧,轻拧眉头:“事情已然过了这么久,二姨娘也不比再对这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人总要活在当下,二姐姐如今已然到了婚配的年纪,二姨娘也应该为二姐姐考虑一些才是。”
说话的时候,田清伊的眼神十分自然的转而看向田佩香。只见她轻拧眉头,眼眸之中多少有一些忧伤的意味。
二姨娘一心吃斋念佛,丝毫不管田佩香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放在谁人的身上总是会让人忧伤的。
二姨娘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扯嘴轻笑一声:“佩香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我的心思,我想,不管如何,她都是不会怪我的。五小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失去孩子我的确心痛,可五小姐你可知道我的儿子是如何死去的?”
田清伊知晓二姨娘的儿子意外去世,众人只以为是二姨娘照顾不周。田城便是因着这个原因,才一怒之下,再不宠爱二姨娘。
而听二姨娘的话,似乎这件事情并非提阿尼轻易所知晓的那么简单。
既是不知道其中曲折,田清伊说什么都是错的,便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二姨娘继续说下去。
二姨娘轻叹了一口气,面上摆出一副悲怆的模样:“众人只以为我的孩子是因为我的疏忽才离世,可却不曾有人知道是那个女人用被子盖住了孩子的嘴鼻,生生将他憋死了。”
田清伊不曾知道其中的曲折,一时听到二姨娘说出当年孩子离世的真相,一时十分讶异:“姨娘的意思是,当初是大夫人害死了弟弟吗?姨娘如此说,可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那是我身边最亲信的丫头亲眼看到的。若非是大夫人将我的丫头害死了,如今也不会是这样子的一个局面。”
说这些话的时候,二姨娘的情绪十分激动,若不是田佩香在一旁抚慰着,只怕二姨娘已然晕了过去。
田清伊眉头轻拧,看着面前的二姨娘,轻叹了一口气。
田清伊只以为大夫人为了独占后府大权,城府极深,却不曾想到,她竟是对二姨娘的孩子下了手:“那毕竟是爹爹的孩子,不曾想到,大夫人竟是如此残忍。”
“她何止是残忍,她狠心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丫鬟,还将所有的事情都嫁祸到我的身上。老爷以为是我害死了孩子,心中恨我,再不肯见我。”
二姨娘伸手握住田清伊的手,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理顺:“五小姐,你自幼便受大夫人的欺压,且田颖也是处处刁难你。你我同是被那两人迫害,为何不皆为同盟呢?”
杀害亲子,转接嫁祸,失去宠爱,这一切加在一起,也怪不得二姨娘对大夫人如此痛恨。
田清伊并不曾在大姨娘处受到这样大的伤害,但就如同田佩香所说的,今次田颖可以给她下泻药,下一次谁人知晓这泻药会不会变成毒药。
二姨娘修生养息,隐忍了这么多年,可见其城府之深。如此盟友,自是田清伊最好的选择。
田清伊轻叹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二姨娘的手:“姨娘放心,清伊明白姨娘的意思。放心吧,清伊自然会让二姨娘心随其愿。”
从二姨娘院中离开,蓝羽跟在田清伊身后,轻叹了一口气:“二姨娘还真是可怜,没想到大夫人竟然如此狠心,竟是将还那么小的少爷给杀害了。”
“可怜吗?大夫人跋扈,并非是第一天。二姨娘是最先跟着爹爹的人,大夫人一进来,便夺走了正夫人之位,我想二姨娘大概很是不甘心吧,你不是说二姨娘之前已经落过两次胎吗?你以为,这些事便和大夫人无关了吗?”
蓝羽脸色一滞:“小姐的意思是,大夫人并不只害死过二姨娘的一个孩子吗?”
二姨娘落胎的事情,是之前从蓝羽处得知的,先前田清伊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和大夫人联系在一起。
如今知晓当年田望去世的真相,田清伊不自觉便将二姨娘落胎的事情与大夫人联系在一起。
若真是如此,二姨娘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既是如此,在怀上田望的时候,二姨娘便该想到这一点。
二姨娘不顾一切将田望生了下来,无非是想着借着田望这个儿子,重得田城的宠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