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时候苏蔚独自一人缠住曹子廉。本来要论真是功夫,苏蔚跟曹子廉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可是方才潮水来袭,曹子廉早早逃开,身体无碍。可是苏蔚跟韩湘却被潮水冲走,被水淹被石块打,吃够了苦头,一条性命去了半条。此时的苏蔚一身功夫发挥不出七八成,跟曹子廉打起来堪堪不敌,处在下风。曹子廉看苏蔚身体虚弱,更是乘人之危,连连下杀手。韩湘一看苏蔚不敌,心中牵挂,捡起程建德的桃木剑,挥了挥觉的顺手,回去跟苏蔚合斗曹子廉。
程建德拿起玉刀,呼出几口气,站了起来。张宝林仰天笑道:“好啊,师弟,那你就用这把玉刀来试试看啊,我倒要看看这把玉刀的灵气有多强!”程建德不答话,抽出一张黄色符箓,念起咒语,登时地上卷起一阵狂风,朝着张宝林吹去。张宝林急忙举起桃木剑,念声咒语,同样祭起一阵狂风,两下风力相撞,登时消失不见。张宝林暗暗吃惊,心道:“这把玉刀当真是宝物!一下子把这小子的道行提升这么多!”张宝林不敢在怠慢,手里握着桃木剑严阵以待。
此时孙老头跟曹舒仓又斗了近百招,渐渐不敌。这孙老头出身神秘,江湖上很少人知道有他这么一个高手,就算知道的,也不知道孙老头来自何方,过去是做什么的。孙老头功夫奇高,怕是连杨文远的师傅七贤老人,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他。可是此时孙老头却莫名其妙地染上了一种严重的怪病,咳嗽个不停,今天晚上孟禄昊正是陪他来龙门石窟放松些心情的。此时孙老头跟曹舒仓斗的正紧,突然病情发作,喉咙一阵瘙痒,孙老头拼命忍住,憋红了脸,如此一来,手上的动作不免慢了下来。
曹舒仓眼能看有机可乘,手下加紧进攻,孙老头终于坚持不住,“咳咳”大口咳了出来,只闻着空气中一股血腥气味,原来孙老头这次竟然咳出了血。曹舒仓大喜,心道:“这次还打不死你!”双掌齐出,掌力排山倒海般朝着孙老头打去。孙老头也急忙气沉丹田,双掌齐出,“啪”的一声,四掌相交,跟曹舒仓较上了劲。然而孙老头久咳伤肺,功力受损,这时候早就挡不住曹舒仓全力的一掌,被打的连连后退,脚下一崴,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同时捂住胸口,咳个不停。曹舒仓眼看此情形,哈哈大笑,提着铁棍上前,举过头顶,道:“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吧!”
韩湘眼观六路,眼看曹舒仓要下杀手,心道:“孙先生是为了救我!怎么能连累他!”韩湘急忙往后一跃,舍弃曹子廉,要去救孙老头。曹子廉骂道:“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情管别人!”踏步上前,铁棍一扬,朝着韩湘面门点去,韩湘急忙用飞鱼脱险躲开。同时苏蔚在后面软鞭一扬,朝着曹子廉脸上抽去。曹子廉往旁边一闪,伸手一探,已经抓住鞭梢,苏蔚用力回夺,奈何跟曹子廉的劲力相差太大,如同蚍蜉撼树一般。曹子廉把紫藤软鞭往手里转一圈,骂道:“小贱人!这次看你怎么办!”
曹子廉狠狠一拉软鞭,苏蔚敌不过,身子前倾,失去重心,“啊”的一声,朝着曹子廉摔过去,曹子廉对苏蔚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毫不留情,跟着一棍朝着苏蔚头顶砸去。苏蔚眼看这一棍劲力十足,避无可避,身子一软,吓的紧紧闭住双眼。
韩湘眼看苏蔚性命危在旦夕,一下子就慌了,喊道:“不要啊!”两脚一蹬地,箭一般的朝着曹子廉窜去,同时手里桃木剑高举,朝着曹子廉急速砍下。那把桃木剑被程建德施过金刚咒,虽是木制,却比铁还锋利。韩湘关切之下激发身体潜力,这一剑砍的又快又狠,曹子廉竟然没来得及避开,被韩湘一剑砍中后背,登时滚烫的鲜血溅出,洒了韩湘一身。曹子廉中招之下全身尽力消退,只觉着生命在体内流失,又惊又慌,道:“我......我杀了你!”回身对着韩湘脑门就是一棍,韩湘急忙握剑抵挡,只听“啪”的一声,桃木剑承受大力,砸在韩湘的脑门,韩湘头顶一麻,只觉眼冒金星,失去意识。
此时苏蔚得韩湘相助,死里逃生,急忙软鞭一抛,从后面卷住曹子廉的脚踝一拉。曹子廉失血过多,嘴唇发白,这时候本来打算补上一棍,结果韩湘的性命,脚下受力,扑腾往前一摔,正好撞上桃木剑的剑头,只听着“扑哧”一声,桃木剑从曹子廉前胸穿过,背后穿出,曹子廉胸口一凉,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还没恢复意识的韩湘,身子一抽搐,就此死去。
苏蔚眼看自己这一鞭竟然导致曹子廉身死,一下子就吓的呆住了。韩湘觉着手上有重物,甩甩脑袋清醒过来,一看曹子廉圆睁的双眼,吓的把手里的桃木剑一抛,连连后退,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此时桃木剑连着曹子廉的尸体摔在草地上,白色月光照下,显得分外诡异。
曹舒仓在远处一眼就看到曹子廉被杀,如被狂雷劈中,魂一下子就没有了,狂吼一声,大步跑过来,一把抱起曹子廉,喊道:“子廉,儿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可是韩湘那一剑从他心口穿过,早就已经回天乏术。曹舒仓眼看曹子廉脸皮变色,身子变冷,知道已经没救,心中凄凉愤怒,狂吼一声:“还我儿子的命来!”握着铁棍,腾地跳起来,朝着韩湘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