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来给溶月见识见识。”
看着她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皇后只觉万分刺眼。
溶月的表情落在皇上眼中却让他心思松动了一番,看明珠这坦坦荡荡的模样,莫非这事真非她所为?他微微松了口气,转回目光,密切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皇上的变化,皇后自然感觉到了,长长护甲扣入椅背中,满心不甘。她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恨,从旁侧宫女端着的托盘中拿出一个东西,在溶月面前一晃,厉声道,“明珠郡主,这是你的吗?”
溶月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白日所戴的那支蝴蝶形錾花镂空银簪,怎么会到了皇后手中?溶月仔细一回想,这才隐隐想起方才出来时并未在梳妆台上看到这支,便随手另拿了一支红梅玛瑙簪挽了发。她记得回到下午听泉居时还取下了这根簪子,此时却诡异地出现了在皇后手中,莫非听泉居出了内鬼?
皇后的目光在她鬓间乌发一扫,含了些得意,“郡主能解释解释,为何你白日所戴的这支银簪会出现在郑昭容遇害的地方吗?郡主这簪子制作精巧,本宫可是印象深刻啊。”不待溶月回话,她又急急道,“郡主可别说什么簪子掉了之类的理由,要找借口,也得找个好的不是。”
溶月定了定心神,一脸无辜,明媚的凤眼中染上层层雾气,似乎真的受了不少委屈一般,“溶月不知道。”
皇后本打算看她急惶不安语无伦次的模样,没想到溶月只轻飘飘一句不知道,不由怒气横生,一拍椅背怒喝道,“大胆!皇上面前还不说实话!郑昭容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她的声音喑哑中带着一丝破音的尖利,划破渐渐罩下来的夜幕,听得皇上眉头一皱,皇后这样子,实在是不庄重得紧。
溶月挑了挑秀眉,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皇后娘娘仅凭一支簪子便要定溶月的罪,古往今来也没这样的道理。只要有心,大可以指示人偷了我的簪子放到案发现场嫁祸于我。皇后娘娘怎的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溶月做的?!”
“你……”皇后气得够呛,语气愈发尖锐起来,“巧言令色!”
“皇后!”见她越来越狰狞的面容,皇上拧了眉,出声警告。
皇后蓦然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在皇上面前失了分寸,袖中拳头紧攥,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心中不断叫嚣的愤怒。
“皇上,臣妾失态了……”她镇定下来,柔柔解释道,“只是……臣妾实在是替郑昭容感到不值。”皇后的声音本就粗粝嘶哑,如今学着惠妃梁嫔那般故作娇柔地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违和感,听得人鸡皮疙瘩一起。
皇上也几不可见地抖了抖,看向溶月,语气沉沉,“明珠,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皇上,郑昭容的尸首是否已让太医验过?”
皇上点了点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溶月请求将太医唤上殿来一问。”
皇上沉吟片刻,“准了——”
很快,一须发皆白的太医颤颤巍巍地跟着宫女快步入得殿来,溶月认得他,是太医院院使胡一鸣,他医术高明,最重要的是为人正直。溶月舒一口气,是胡院使就好,不用担心他会被人买通做了手脚去。
“明珠,你有何话便问吧。”皇上沉然开口。
“是。”溶月应下,朝胡一鸣行了一礼,“有劳胡院使了。”
“郡主客气了。”胡一鸣回以一礼,“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溶月点点头,微微挑了挑妍丽的凤眼,清越开口道,“请问胡院使,郑昭容是如何死的?”
“被人用麻绳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窒息?溶月微愣,想了想,看向皇后,“请问皇后娘娘,现场可留下了作案工具?”
皇后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嗯”字,算是回答了。
“请皇后派人将作案工具呈上来。”
皇后咬咬牙,阴鸷地盯着她看了看,挥挥手叫人去准备了。
溶月复又看向胡一鸣,“胡院使,不知是否已推断出郑昭容的死亡时间?”
胡一鸣点点头,“据老臣推断,郑昭容的死亡时间应该在申时二刻到酉时一刻之间。”
溶月看向上首的皇上和皇后,“溶月白日从澹诚殿离开后,去了表姐谢采薇处坐了约一个时辰,申时一刻左右便已回到了听泉居,此后便再未出过房门,皇后娘娘大可派人一问,这样看来,溶月并无作案时间。”
皇后冷哼一声,“本宫已派人去问过了,听泉居伺候的宫人说你不喜人近身服侍,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待在房中,这么说来,在郑昭容遇害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人真正看到过你,你完全可以偷偷潜出去杀了人再潜回来,本宫记得,明珠郡主可是有功夫在身的。”
溶月眼中闪过一丝暗色,的确,若要追究起来,这段时间是没有人见过她,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那么能服众,看来还是得从这支落在现场的簪子上入手了。
见溶月哑了口,皇后眉间一抹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