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说话的情姑姑,此刻她正低着头,猫着腰,和香菱距离十分的近,看着她手中的雕刻。
一股钻心的疼突然传递过来,香菱的手颤抖着,木雕和刻刀无法握住,掉在了地上。
“我的手……”香菱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血迹斑斑,有的部位已经凝固成了血块,而手指部位还在淌血,一双如羊脂白玉的纤纤素手,此刻已经不堪入目。
疼,钻心的疼,十指连心的疼。
“就是这个小子?”情姑姑捡起那个木雕,左看看,右看看,翻来覆去的看,“也不怎么样嘛,连个小白脸都称不上。”情姑姑随手把雕像扔了,站起身来,朝着远处走去。
“哎,累啦,累啦,脖子疼,手指疼,再雕刻下去,人就废喽,还是休息休息吧。”情姑姑揉脖子捶背,摆出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这话,也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还是有意提醒香菱。
香菱顾不得疼痛,看着那雕像,不觉有些出神,为何,我会刻出他的模样。
那个躺在地上的小人,眉宇之间,不是云凡还能是谁。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香菱独自低语道,“我丢失的记忆里,都是关于他的?”
此刻,香菱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因为她曾经一直很看不起这个泼皮无赖,几次三番的调戏着他。
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面躺在地上,白衣不怕地面的泥土染脏,她回过神来,也才知晓,自己已经有沉浸其中五日了。
她突然觉得,天上的云很好,天空的风很好,情姑姑很好。她举起手,看着手指有些鲜红的血迹,“哼,就云凡不好。”
她享受午后的时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有人入梦,有人出梦,进进出出,她是唯一的主人。
可她左右不了,奈何不得。
这一睡又是五天。睡醒了之后,她看到情姑姑正在砍树,瘦弱的身体和一柄沉重的斧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显得很吃力,已经满头大汗。
她跑过去,夺过斧头,用力的砍着檀香青龙,山谷之中传来伐木丁丁,说不上悦人耳目,但是听者却格外留心。
砍了一会,香菱也香汗淋漓,白衣弄脏了,木屑飞溅到了发丝上,多少有些狼狈。
她和情姑姑对视了一眼,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笑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谷,两个女人,在一棵树胖,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但为何发笑,也许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