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这里就聚集了各方的势力,通天之路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大家都在往中央传灵塔赶,越是靠近传灵塔,范围便越小。
到了后半段,百里之内多有人踪,不再像刚刚进入的时候,十天半月甚至都看不到人影。
须陀坤等人随后赶至,他双眼微眯,看着那具无头之尸,“没想到辛甲仁死在了这里。”
“师兄,真的是辛甲仁?”白一墟有些不可思议,“谁能把他杀了,而且整个烽燧殿势力居然被连根拔起。难道是那头霸王虎?”
咔嚓!
一棵树木断裂,从里面摇摇晃晃出来一个人。
众人纷纷侧目观望,那人受伤不轻,明显是躲在了树洞之内逃得一条性命,不过已经奄奄一息。
“是哪方势力干的?”一个人询问道。
众人也都面带疑惑之色,都想知道到底何方神圣,能将烽燧殿一百多人铲除。
有这个实力的,不管是香社还是西暮之垂,都在这,明显不是他们干的。
那个人嘴唇被血块糊住了,气息微弱,道:“云……云凡,他……他是……”
突然,一把冰冷的匕首穿空而过,洞穿了那人的口腔,钉在了他背后的树上。
众人怒目而视,转头看向了匕首来处。
香社之中,一个人晃晃荡荡,嘴巴一撇,“看他难受,送他一程。”
“玉龙!你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人群中有人知道胖子的名字,质问道。
“多嘴之人,本就该死。”香菱轻飘飘说了一句,带着香社众人离开此地。
胖子对那人耸了耸肩,十分臭屁的走了,不过心中暗道:“云凡,真的是你吗?你小子可给我活久一点啊。”
是云凡,居然是云凡!
哗~
众人都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都在琢磨那人死前未说完的话。他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暗狠玉龙,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不过,云凡屠杀烽燧殿却传了出去,整个通天之路的人,都会迅速知晓这个名字。
须陀坤拳头紧握,他难以相信,云凡一个人干掉了整个烽燧殿,这绝不可能,可是,香社成员明显不多不少,都一个个精神饱满,绝不是他们做的。
云凡,你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此时再次想起了师尊离别前的话语,不能让云凡死。师尊难道和云凡有什么关系?
须陀坤的师尊,天罡老人,此时不在别处,正在中央传灵塔。
随着试炼接近尾声,传灵塔外,也开始接纳星空大陆各方强者,四方势力。
通天之路,这群年轻人的师尊长辈,也都陆续感到了。
传灵塔,塔徒晋升仪式,可是不多见的。且荣耀无比,能有幸观摩,也是不可多得的际遇了。
一处别院,?清幽寂静,迥别人间,奇花异草,桂馥兰芬,色夺绮罗。一派流泉,两行松柏,曲径通幽。
一方石桌,两人相对而坐。一个白首皓面,精目如电,额有参天纹理,日月角悬,隐隐透出一股如渊似海的气势,如星辰降临。
一个顶圆额广,耳厚眉长,目深鼻赤,口方颊大,唇脸如丹,身披白袍裘,手执竹藜杖。
“星老,昨夜似乎有所异动。”那淳厚老人面容和善,如山间清泉,古城轻风。
星老微微颔首,声如金石,道:“没想到,会是那她的孩子。”
天罡老人轻咦了一声,道:“是她?她的后人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殊为不易啊。”
星老碧眼中星河璀璨,露出沉吟之色。
“两块绝世美玉,便不是绝世,碎掉一块,才可称之为绝世。”星老幽幽道来。
“星老,你这是……”天罡老人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数年前,你推算的那一幕。距离不远了吧。”星老气沉如海,深如渊薮。
“绝命和云凡,亦不知是哪一个。”天罡老人摇了摇头,露出一抹疲惫之色。
星老忽然气息一凛,道:“不管是谁,绝不能是她的孩子。”
“你是怕……”
“不错,人魔,也是魔,绝不能染指那等圣物。”
星老面露果决,坚定不移。
“你总是这么强势。我们都老了,不如放手交给下一代,又何妨呢。”天罡老人白眉微垂,气质儒雅。
星老神情一松,苦笑道:“该放手时,自然会放手。光阴燃指,转眼过了数百年。”
天罡老人也是感慨,“烟萝古洞,野情放旷,身伴白云,孤夜独坐,月上前山。此生了无牵挂,再无遗憾。”
星老手执杯酒,碧液缓缓流出,“你还是老样子,不问世事,喜做散漫老人。所谓万丈红尘一壶酒,千秋大业一壶茶,你我同饮。”
二人哈哈一笑,推杯换盏。
……
而此时,云凡却不知自己已经深陷绝境,他此刻正在摆脱另一个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