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眼神好熟悉,脑海中竟然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小土豆的脸。
虽然荒唐,可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然而,苏家大小姐已经去了她姥姥家,今天晚上恐怕是没有理由再去苏府了,可是他心里又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去。
唐桓刻意忽略掉心里那股异样的情愫,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过是觉得小土豆很有趣,就像大哥哥对小弟弟,那不时涌现出来的强烈保护欲,是强者想要保护弱者的本能反应。
这样的心理暗示让唐桓心中坦然不少,却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细细想想,找不到不对劲的源头,便索性不再想。
小春在马车里惊魂未定,脑海中不断回放的就是那个断指的画面,更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再看自家小姐,明明是整个事件的挑起者,却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小姐,你可真厉害,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赵商贾和裴云天的人对立起来。”小春由衷的佩服自家小姐,可又一想,不由得担心起来,“小姐,要是那个裴云天追过来可怎么办啊?”说着,还挑起车窗的帘子看了看马车的后面,发现没有人追踪,这才放下心来。
“你就放宽心吧,我已经在裴云天的酒里放了迷精,估摸现在已经晕倒在来福酒楼了,就算有太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的。”苏元元眼睛闪着精光,小女儿的调皮跃然纸上。人们哪里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刚刚做成了一件足以轰动整个栾义城的大事。
小春苦思冥想,她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苏元元的身边,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半分,从未见小姐下药啊。
“不用想了,下药这点本事哪里能难得到我?”苏元元得意地转动眼球,傲娇的本质又显露出来。
小春“嘿嘿”笑道:“那是,就连那个什么唐大侠也都被您的聪明睿智给迷住了。”
苏元元作势要打她:“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
小春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不再就此事说话。
“可是小姐,这件事所有的人都不在可控之中,你怎么知道赵胡子一定会掌厨,而他又为什么会断指?”
苏元元就猜到小春闹脑子疑问,神秘地笑了笑:“要不然你小姐我每天夜里出去鬼混是为什么?”
小春皱着眉头:“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小姐总不可能收买得了来福酒楼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拿着身家性命和小姐交易呢?”
苏元元伸手在小春的头上弹了一下:“你呀,这不挺聪明的嘛。他们当然不会被我收买,但是我可以打听他们的生活习惯,暗中观察他们遇到不同情形的反应。”
见小春还是一脸的疑惑,苏元元索性不在兜弯子,说道:“这么说吧,来福酒楼的厨房里,能做招牌套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李,李师傅,一个就是今天所见的赵胡子。而赵胡子因为两年前断手指被告的事情,赵商贾不再让他担任厨子。两件事都给赵胡子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每天晚上他都会喝闷酒,醉酒之后就吐露真言,愤愤不平了。”
“赵胡子别看他是一个粗莽的大汉,对于做饭烧菜却是热衷的很,不让他当厨子,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可由于两年前的事故,没有哪家酒楼客栈愿意要他,为了生存,他也不得不再赵商贾的酒楼里苟存,这是他的一大痛点。”
“李师傅是个温吞胆小的人,但凡是遇到大事总是掉链子,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开始颤抖,这个病他曾经去大夫那里去看,大夫说这是心病,用药物或者针灸根本治愈不了,关键要靠李师傅自己克服。”
“所以,”苏元元目光中透露出那么一点小得意,“今天的事情你就看到了,裴云天点菜,李师傅一个紧张,颤抖的人怎么烧菜,不得已只能让赵胡子上,可是赵胡子心中一直有着两年前的阴影,且做起饭来几乎到达忘我的境界,就算是在激动和慌乱中感觉到了疼痛他也全然顾不上了,因为他要靠着这次的成功翻身。”
小春愣愣地听完苏元元的说辞,微张的嘴显得更加呆滞。
苏元元得意地昂起头:“是不是很崇拜你家小姐。”
小春却说:“可到底还是不可控因素,若是李师傅没有颤抖,赵胡子没有断指,小姐今天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苏元元朝天翻了个白眼,:“可不管怎么说,它到底还是发生了呀。”
“但若是没发生呢?”小春不管不顾地较真。
苏元元看着小春皱起眉:“我发现你今天特放肆,发生了就发生了,想那么多没发生的事情干嘛,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