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倍,难怪唐桓没有将裴云天就地正法,单从气势上看,唐桓就已经弱了裴云天一大截。
苏元元感受到小春拉扯她的袖子,回头递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落座在裴云天的对面,轻声说道:“裴公子,既然是萍水相逢,有缘相见,何必要知道名讳?”
谁心里不知道裴云天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被他知道这个姑娘的身份和名字,看他今天这样子,不去向姑娘提亲反而奇怪了。
苏元元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不会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更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讲出来,以免给父亲惹来祸端。
赵商贾和裴云天,这应该算是栾义城里最惹不起的两大恶主,且令人更加气愤和惶恐的是,这两家恶主偏偏暗中勾结,赵商贾惹上的麻烦,裴云天会替他摆平,而裴云天所到之处的消费,凡是赵商贾的店,一律不用花钱。
苏元元见裴云天笑的一脸奸诈和不住贪婪打量自己的模样,心中越发对他产生厌恶,可还是不得不强压制住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淡定。
裴云天别有深意地盯着苏元元:“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姑娘真是好胆量,既然知道小爷我的称号,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但凡是我看上的人,没有得不到的。”说到这里,裴云天手指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苏元元,“姑娘,该说你谨慎,不想让我知道身份,还是你根本就是耍大爷我玩儿呢?”
后面一句话,裴云天提高了声调,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沉着的目光深深地望着苏元元,企图从她的目光中得到点儿什么。
然而,苏元元只是淡淡地弯了弯眉眼,不着痕迹的地伸手抚上了桌上的酒壶,在刚刚带过来的酒杯中倒了杯酒,举杯示意裴云天:“裴公子多虑了,不过就是一副皮囊而已。早就听闻裴公子的大名,如今终于得见,小女子敬裴公子一杯。”
说着,侧过头去,不过一瞬的时间,把酒杯从缝隙中靠近嘴唇,微微掀起面纱,仰脖,一饮而尽。
裴公子见苏元元甚为豪爽,刚刚又用温柔的声音夸赞了自己一番,满眼都是仰慕之情,而自己的下马威对方丝毫无所畏惧,心中大为赞赏。回过头再看看自己的手下,即便跟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有谁能有姑娘的这份胆量,若是有的话,那他今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用如此操心了。
而无论是凝香楼的姑娘,还是来福酒楼里的头牌舞姬,哪一个都比不上面前这一个让他欣赏。于是,裴云天在心中暗暗思忖,一定要知道她的来路,把她纳为自己的女人。
人家姑娘都已经先干为敬了,裴云天自然不能落后,为了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也是为了在苏元元面前彰显自己的豪爽,站起身子,单腿站立,另一只腿放在椅子上,拎起桌上的一坛酒直接拿起坛子“咕咚咕咚”往下灌。
在场的人,包括裴云天的下属们都看傻眼了。
试问,在栾义城,有几个人能让裴云天心甘情愿地陪酒?而且还是用坛子来对人家姑娘的一个小酒杯而已。
由此可以看出,裴云天必是看上了这位姑娘。
瞬间,苏元元在来福酒楼的地位从一开始给大家的惊艳,上升为谁也不敢得罪的潜在的“裴云天的女人”。谁也没有言明,但谁的心里都明白。
苏元元就知道裴云天会这么做,像他这样好面子又总是爱逞能的人,自然不会输给一个女人。
苏元元不知道裴云天的酒量到底有多少,所以刚刚在手拂过酒壶的时候,在裴云天的酒坛子里下了迷精,那是一种能加速人醉酒的药,就算裴云天的酒量如海,加了迷精,他也会在一个时辰之内醉倒。
苏元元的目光扫过唐桓,见他双臂环胸,如看客般看着这边的一切,仿若一切与他无关。
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小土豆,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冷漠地看着她身陷危险之中?
然而,现在并非是想这些的时候,苏元元收回瞬间失神的目光,转而对着一直朝自己发呆的裴云天笑了笑。
“啪”的一声,裴云天将手中已经空了的坛子摔在地上,特男人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却是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又大又长的饱嗝,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有轻微的笑声弥漫开来。裴云天涨红了脸,却是朝着笑声的来源瞪过去,霎时,那些即将笑出声的人,硬生生将笑给憋了回去,极力控制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