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河伯巨大的身躯悚然一震,猛地想到了什么,急急扭头,颈向秦昊。
视线里,却见昊天唇角噙着吟吟笑意,这张人畜无害的俊脸,此刻看上去却好似白狐一样狡诈。
河伯怒发冲冠,暴喝道:“是你干的?”
昊天笑呵呵反问道:“我也只是让不知情的人知道真相而已,这不算错吧?”
其实早在营救可可之前,他就埋好了伏笔。
为的就是,倘若没有第一时间逃出生天,那就用第二招来化解麻烦。
村民之口便是最好的利刃。
昨夜,自瘦竹竿口中曾说的话便可得知,这个河伯应该是个好脸面的人。
既不想再等十年吃掉可可,又不想让村民们指指点点。
令百年允诺,成为一纸空谈。
那么它因为碍于脸面,不得不放了可可和梦梦,也并非不可能!
河伯正要发作。
却见甲板上的那位报信的青袍客手足无措道:“帮主,眼下该怎么办?”
河伯沉默少许。
斗笠之下,唯见那双金色妖瞳在迅速凝聚一抹血芒。
好半天才冷静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后,大手一挥,决然道:“容他们在外面吵吵闹闹也不是办法,让这帮刁民进来吧!”
“是!”
甲板上的青袍客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
俄顷,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男女老少走了上来。
为首的长者,年过半百,满头银发,却是精神矍铄,正是陶家村的村长。
一上场,便发现了可可梦梦这对姐妹。
沧桑的老脸霎时间变得铁青起来,抬头看向河伯,愤然问道:
“黑水帮主,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说好只娶梦梦的吗?为什么现在连可可都在您手上?”
“您是要准备言而无信,违背自己百年前定下的约定吗?”
河伯淡定从容的反问道:“规矩虽然死的,但人却是活的,你我相识多年,难道就不能为我稍微更改一下约定吗?”
老村长使劲敲了敲手中的拐棍,怒叱道:“当然不行,十年献祭一次,已经是我陶家村最大的极限了。第一次增加一个人,第二次就会再增加两个人……”
“您的贪婪之心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次数的增加而不断膨胀。如此一来,我陶家村上下岂不是都成为您口下的盘中餐了!”
众人振臂一呼,齐声附和。
声势浩荡,仿佛决堤洪水,叫人不由想到一句话: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不错!河伯您太过分了!”
“您想失信于人吗?”
“您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我陶家村村民也是一条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河伯双手背负,无动于衷,只是不住的摇头冷笑道:“呵呵,我想你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老村长不解道:“误会了什么?”
河伯双目魔芒邃盛,厉声道:“我准你们进来,不是听你们意见,也不是与你们商量,仅仅只是告诉你们而已!这对姐妹我要了,我就是不守承诺,我就是要破坏合约,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老村长怒火顿炽,气结道:“你……”
河伯肆无忌惮大笑道:“我怎么样?说我欺人太甚?说到底我本来就不是人,为什么要履行你们人类口中的那套君子之道,开心就大赦天下,不开心就杀,岂能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更何况……”河伯话锋一转,语气转厉道:“你们也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
说着,拍拍手掌,吩咐道:“来呀,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
第三层雀室内的青袍客闻声点头,转身便走进了羁押犯人的牢内。
片刻后。
一个黑眼圈青年,被五花大绑的推了出来。
满身鞭伤,神志不清,模样看起来与甲板上那位白发银银的老头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老村长见后,浑浊的双眼顿时瞳孔一缩,骇然失色道:“怜儿?!”
那被称为“怜儿”的青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一出场,眼中就只有第二层庐内,站着的河伯。
当时便声泪俱下,跪地求饶道:
“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
老村长勃然色变,震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这话不应该问我吧?”河伯哂笑一声,指了指楼上,“你应该问问你儿子才对!”
“爹,孩儿……孩儿……”
那名五花大绑的青年闻言登时语塞,无言以对的伏在地上,只无力的哽咽着,
“对不起,爹,孩儿知错了,孩儿还不想死,求您和河伯大人商量一下,孩儿还想给您养老送终呢!”
“呵呵,他既然不愿说,就让本座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