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凶杀案的现场，武嫣儿表现出非常专业的素质，先是量了一下只有一个人形的白圈跟墙壁的距离，再模仿尸体倒下的姿势。
武嫣儿断定，凶手一共有两个人，第一个人进屋之后，把受害人打倒在地，然后第二个人上前施暴，最终把受害人杀死。
这个结论就连李长河都很吃惊，迟疑了一下，问道：“武警官，你凭啥做出这个结论呢？”
武嫣儿比比划划地说道：“你们看，惨案在半夜发生，这个已经经过了证实，那么我们可以推断一下，当时受害人还在熟睡中，被人从床上忽然揪起来，然后重伤倒地，你们看，如果是正常起床的话，应该在这个位置，没有人倒在床脚的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可能，受害人是被迫的。”
“那也不能表示有两个凶手啊！”李长河表示了疑问，因为武嫣儿的这番话，在乌市过来的法医也有相同的论断，但是乌市的法医没说出凶手是两个人的结论，根据是受害女警的体内只提取出一个凶手的体液。
神采奕奕的武嫣儿自信地说道：“你们看，墙角的这个位置平常根本没有人靠近，可是灰网断裂的痕迹只有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按照凶案发生这里再也没人进入判断，应该属于凶案发生的时候形成的。”
叹了口气，武嫣儿说道：“因此我断定，一个凶手在施暴，这一位在观赏，或者说，在助纣为虐。”
目瞪口呆的李长河问道：“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加入侮辱受害人的行动中呢？”
低头想了一下，又把灰网断裂的地方扯着皮尺量了半天，武嫣儿说道：“我想，她可能是一个女人。”
凶手之一竟然是女人？
这绝对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把调查凶手的范围至少缩短了一半。
李长河半信半疑地说道：“武警官，你能确认还有一个女人出现在现场吗？”
认真想了想，武嫣儿肯定地说道：“我能够确认，而且她身材曼妙，是一个性感的女人。”
这是一个思维慎密，大胆推测，努力求证的结果，就连后来进屋的戚金都十分佩服武嫣儿。
根据戚金的勘查，他断定有一个使用了天然花草香的女人出现在现场，但是其他人都闻不到那股子花草香气的味道。
既然女人无法侮辱女人，很有可能还有一个男子出现在现场。
勘察完现场，戚金告别了李长河，开车去山上的哨所。
这里是边境地区，哨所是边防武警战士的驻地。
只有一个班的战士驻守在这里，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防范入侵的敌人，而是打击越境走私的人，以前抓捕国内的人越境到外国，后来国内的经济情况好转，没人到外国去。
但是境外的人却偷偷进入国内，边防战士主要是阻止外国人进来。
戚金这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偷渡木里斯国家，出去的时候容易，回来却被抓住了，原来边防军主要是防范外国入境的人员，不太在乎国内的人出境。
一年的时间过去之后，这里的武警战士几乎全部换了人，以前的老战士都死亡或失踪。
到了此刻，戚金也相信是恐怖分子造成的结果，因为只有恐怖分子才会对正式在编的军人下手，一般的黑社会根本不敢加害在职军人。
尤其是武警战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擒拿格斗最是擅长，撂倒几个混混根本不在话下。
让警员不解的是，戚金查案子不使用排查人口的办法。
一般来说，只要是地方上有了凶杀案，首先排查的是有案底或不安分守己的社会人，然后是外来人口，其次是家庭不和睦的人家，最后是年龄或比较有暴力倾向的人。
这才是警察查案的方向。
但是戚金与众不同，他开着车子在马关一带转悠，没有下车勘查的时候，转悠了两天，警员们坐在车上昏昏欲睡。
两天之前还在马关镇内转悠，后来到大山里面转悠，并且越走越远，渐渐四周的环境变得荒凉起来。
当车子停在一片树林附近的时候，众人才觉得诧异起来。
戚金跳下车子，使劲用鼻子嗅，然后走进了这片树林。
一个祖籍是南方的警员说道：“这是桂花树啊？北方很少见的。”
“桂花？桂花香？”戚金喃喃地说道，脸上依旧是一片茫然的表情。
拿出电话打给李长河，戚金问道：“李所长，你知道这里有一片桂花林吗？”
“桂花林？”李长河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起来了，那是清朝名将左宗棠种植的树林。”
“我只知道左宗棠种过柳树，叫做左公柳，没听说他种过桂花树啊。”戚金还知道一些历史的，并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李长河有点尴尬地说道：“反正人们都是那么传说的，是不是左宗棠种植的，没人求证过。”
“嗯，我知道了。”戚金挂断了电话，回头命令道：“进入树林，仔细搜索，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