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桃林深处,火光点点,传来窸窸窣窣的铠甲碰撞声,原来是一队虎贲侍卫!为首的将军,****着上身,握着一杆镔铁大砍刀,生得虎背狼腰,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柴进见了,先吃了一惊。
柴进捂住貂蝉的小嘴,将她揽在怀中,蹲下身子,藏在石栏之后。貂蝉被柴进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想要挣脱,却被柴进死死按住。等侍卫走远,柴进放开貂蝉,回头看时,貂蝉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在生气。
“不好意思,刚刚经过一队侍卫……”柴进解释。
“哦……”貂蝉神情落寞,说,“是虎将军吧,大概。”
“虎将军?”
“虎将军就是虎将军啊!”貂蝉突然发起脾气来了。
柴进心想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便缄口不言。跟着貂蝉,步下台阶,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林中小屋。貂蝉开门,柴进站在后面,犹豫片刻,说:“既然这样,今天,柴进先告辞了。”
“告辞?你要走么?”貂蝉如梦方醒,回头看着柴进。
“是啊,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能赖在你这里。”
“可是,你能去哪呢?”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之地。”
“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走吧。”貂蝉似乎有点歉疚,和解似的说。
“没关系,不用担心,只要不碰上那个虎将军……”
“……”貂蝉落寞地低下头,进屋里去了,却没有关门。
柴进这头,又何尝想要离开呢?虽说天下之大,此刻能够容纳他的所在,唯有貂蝉这里,况且,她是他现在唯一的朋友。
柴进走进屋里,貂蝉站在窗前,望着天上明月。柴进站在貂蝉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貂蝉回过头来,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对不起”。貂蝉嫣然一笑,柴进也笑了。
“刚刚那队侍卫,是来找你的吧?”貂蝉问道。
柴进便讲了林中练武,被名叫许痴线侍卫偷窥,一言不合使出燕子剪杀了侍卫,绑上神行符逃脱的事。
“难怪,虎将军会那么生气。”貂蝉笑着说。
“为什么?”
“那个许痴线,是虎将军的外甥呀。”
“虎将军、虎贲侍卫、许痴线……那位虎将军,该不会是许褚吧……”
“对呀,你没看到他裸着上半身么?他这人,一生气就爱脱衣服,除了‘虎将军,’大家背地里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裸衣将军’。”
“简直是个暴露狂嘛……”
“哈哈,就是就是。”
气氛缓和了些,貂蝉讲到所以生气的原由,因为“想起了奉先”。“奉先尸骨未寒,我却被你那样抱着……”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嗯,谢谢,”貂蝉笑了笑,“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出去。”
“你有办法送我出去?”柴进不信貂蝉的话,他一贯看轻女子。
“不信就算了,到时候再谢我不迟。”
“好,晚安。”
柴进打地铺,貂蝉躺在床上。夜凉如水,两个人都有点睡不着。
“柴大哥……”黑暗里,传来貂蝉温柔的声音。
“你还没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么?”
“嗯,睡不着。”
“我也是……”
可是等柴进再开口的时候,貂蝉已经不回答了。柴进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感到胸口憋闷,突然又感到浑身一轻,人已经站在地上,低头看时,另一个自己还躺在地上,脸色惨白。
梳妆台前,一个翡翠样的石头闪烁着金光,发出“嗡嗡”的声响。柴进出得门来,他的预感没错,这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强敌!
只见林中空地,站着一个神鬼般的无双猛将,这人身长九尺,握着一杆方天画戟,周身缠绕着红色和紫色的闪电,处于暴走状态,横眉冷对,不怒自威,柴进在他眼中,形同蝼蚁那般。
“杂碎!”神鬼将军神情轻蔑地说,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你若不想死,速速离开此地!”
柴进深知此战九死一生,但他身后,是睡熟的貂蝉,若他临阵脱逃,只怕貂蝉会有危险。他从腰间拔出佩刀,摆好架势。
“好小子!”神鬼将军立时舞动方天画戟,他随便一挥,天地为之震颤!柴进被画戟的力道吸住,唯有招架之功,再过片刻,只怕凶多吉少。
恰在此时,空中划过一杆蛇矛,直直挺向画戟。蛇矛被画戟弹开,吕布的攻势也慢了下来。蛇矛的主人从天而降,那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
他便是梁山泊五虎将排行第二、人称豹子头的不世虎将林冲!
“哼,”神鬼将军冷哼一声,“吕布不与无名小辈交战,你先报上名来!”原来这神鬼将军便是吕布真身!
林冲更不答话,挺蛇矛直取吕布,战了三十余合,林冲力怯,空中又飞来一杆青龙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