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黑夜开始悄然的度过着,就好像是东方的天空开始浮现的第一抹光亮温柔的驱散着这个世界的冰冷和黑暗,那苍茫的雪色大地上笼罩着厚厚的被褥,滚烫的视线里是入冬的悲凉。
而巴鲁坐在壁炉前,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
倒是蛮流这个家伙丝毫不在意的趴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很是惬意的睡了一觉。鬼狼眯着眼小憩着,隐约的能够听到那屋外传来的声响,有些像是飞鸟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虽然并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但是突然的将原本的安静打破之后,就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陡然的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眸子里是一片的温凉。
看着那依旧是沉思着的巴鲁,鬼狼不由的撇过头去望着窗外,厚重的积雪压迫在那树干上,摇摇欲坠的随时可能塌落下来。而那些还未南飞的鸟儿们此刻正忙碌的在雪地里翻滚着,它们毫不在意那些冰冷的东西,看上去永远都要比人们幸运的多。
“手下还有闲来无事的守卫吗?我想找个人帮忙给我送一个口信,可能有点远要去一趟克雷瑟德。”
推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安瑞丽雅和伊莉雅二人早早的便是醒了过来,只是伊莉雅的脸色看上去稍微的好看了一些,不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无力的苍白,好像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一样。
“啊,当然可以,我这就吩咐下去找几个比较熟悉路途的人。”
安瑞丽雅显然是有着良好的家庭修养,她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是十分的让人欣赏,而且并没有一种拘谨的姿态,一身洁白的裙摆衬托着她年轻的身躯,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看上去依旧是十分的年轻美丽。
比起来,巴鲁就多了几分老男人的戾气。
他行事的确是足够果断,但是仅仅是有果断可不够。
“你要走了吗?”
伊莉雅站在了鬼狼的身边,似乎是期待一样的看着后者,小巧的手指一把拽住了鬼狼的衣袖。她的脖子上系着一根古树藤蔓揉搓而成的挂饰,上面是一块小巧的木质牌子,雕刻着的纹路看上去十分的晦涩,并不像是人类的文字。
那是自己以前偶然从安吉尔手中获得的一块护身符,不过已经是残缺了一部分了,并不算是十分的完整。
“当然不会,至少现在还不行。”
鬼狼蹲下了身子看着这个女孩微微皱着的眉毛,有些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的确是太像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清楚的话,那么一定是会错以为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自己的妹妹,鬼鸢。
只是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她到底去了何处,是否还安好。
“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有些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蛮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揉搓着自己的双耳,像是一个怪异的树懒一样的伸展着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那双惹人好奇的眼睛,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普通人的表情早就是让鬼狼怀疑他的身份了。
但是他看上去永远都是神神秘秘的,一副怪里怪气的样子。
不过不可否认的,他的确是能够在最重要的时候站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即便是他的那张嘴有些时候真的显得十分的欠。
“而且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虽然说是看上去的确是很明显但是你根本没有想过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所谓的家伙们为何要盯上这个小家伙,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我只是说,你虽然知道该怎么去做但是并不知道为何去做,这样一来你所做的一切其实也就没有多少的意思可言了。听说你的那个情人是个魔法师?我建议你去找她帮忙,毕竟魔法师们可不是好惹的家伙,虽然没有巫师那样棘手,但是······”
看着脸色有些变差了的鬼狼,蛮流嘿嘿一笑摆了摆手。
“我以前认识一个朋友,他倒是跟我提起过关于那些讨人厌的巫师的事情。听说可以通过某种仪式来窥探那些家伙们的藏身之处。不过那个办法只有魔法师能够施展,而且其中复杂程度······”
“我知道了。”
实在是不想继续理会这个家伙,鬼狼别过头去望着一眼远处的山丘。
看样子自己需要尽快的把这里的事情给解决了啊,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继续其他的事情。即便是自己装作是不愿意去理会这些事情,但是当自己看到伊莉雅的面容的时候,依旧是忍不住的答应了下来。
而狂风开始逐渐的靠近着,阴森森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身体的伤势并没有完全的愈合,所以鬼狼也自然是不可能在这几天出手了。虽然自己有着能够勉强发动魔法的能力,但是蛮流所说的那些材料的确不是自己能够找到的,即便是安吉尔怕是也很难在短时间里凑齐。
“放心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半年内她会是安全的。当然我并不能够保证她不会陷入梦魇里,毕竟那些家伙我也没有接触过,就当做是我和巴鲁城主之间的一笔买卖好了,而你,除了要去找到你的···咳咳之外,还要帮我去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