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妾和伟初可不敢越过去。
大公子就不说吧,他毕竟是相爷的嫡长子,妾也不敢随便指摘。
等相爷龙袍加身之后,这后宫中更少不了你那些像碧夏那样的红颜知己。
三年两载,再有成群结队的美人佳丽们倚红偎翠,相爷还能想起来妾这样的黄脸婆么?”
甄亦非越发喜欢起来了,他就喜欢丁氏这样的或温柔,或娇嗔,百看不厌:“你这挠人心肝的蹄子,本相这一辈子也难逃出你的手段了。”
丁氏也不谦虚,媚笑如狐:“相爷心胸装天,妾只装下相爷就够了,既然装得下就绝不准逃了,否则让妾指靠谁去?”
罗帷帐中,风情不减,恩爱较之少年时还意深情浓。
两个人拥抱着说说笑笑,竟然没有一丝困意,只等着黎明捷报的到来。
到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延续数百年的轩辕皇族一定会成为历史的过往。
甄亦非想象着该怎样狠狠地嘲讽皇帝轩辕琨晤一次,自己在他阶下委屈了大半辈子,说了多少违心敷衍的话,所有的屈辱都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知道这位最后的圣天帝君,在奄奄一息之时,会说上怎样一句悲壮的告别语。
至于妹妹甄亦梦,她还不知道最心爱的侄女和儿媳妇儿甄兰初已经香消玉殒,随行的还有兰初腹中的孩子和孩子的亲亲外祖母。
他们祖孙三人一路上不会寂寞,如果真有灵知,也许会相互倾诉着对他甄亦非的恨。
他甄亦非不怕,上不惧天,下不惧地,既然有真龙天子的运势,哪里会害怕那些小鬼毛神?
妹妹甄亦梦应该不会为侄女有过多的伤心时间,她毕竟是圣天国的皇后娘娘,在国崩族亡之时首先想到的是儿子的利益和将来吧。
甄亦非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对不起妹妹甄亦梦的地方,女生外向,嫁人后虽然还带着娘家的姓氏作为代号,但心却完全成了夫家的儡属。
甄后一直谋的是儿子的利益,想做皇太后,太皇太后。所有的太后都是轩辕家的,在甄家,甄亦梦只能是名号上的皇长公主。
外甥就更不用说了,妹妹生的两个儿子都太不争气了。
特别是轩辕璂,舅舅本来打算扶着他当个招牌门面,给他一两年做皇帝的机会,平稳过渡圣天皇朝。这样会少了许多风险,也不会把甄家百年来积攒的家资拿出来冒险。
谁知道,那个叫轩辕瑁的黄口小儿竟然明目张胆地利用起轩辕璂来,故意培养出无知太子的反叛心肠。
你不仁我不义,舅甥血亲又如何?包括甄家的嫡长子甄峻初,必要的时候也要被父亲推到前面挡箭消灾。
鸡鸣,五更鼓终于敲响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禀报:“爷,一切如愿,可以准备进宫了。”
期待是一种心情,实现则有另一种澎湃。已经习惯于五鼓起床上朝的甄亦非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竟有一些头晕眼花的感觉。
丁氏慌忙扶住他,又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相爷这一晚太猛了,消耗太大,今日一定要悠着点儿。”
会心一笑,甄亦非捏捏她俏皮的鼻翼,豪迈如云:“不是嫌本相老吧,今晚再纵情一次也无妨!”
丁氏娇笑着啐他:“旁边有人呢,老没羞,怪害臊的。”
依然是蟒袍玉带,相爷的服制,今日穿在身上是格外的难受。
丫头婆子如往常一般过来近身服侍,落在甄亦非眼中都是粗糙不堪。
若不是丁氏在身旁待着,一个个都撵出去才顺畅一些。
圣天国宰相甄亦非的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地上朝了,到宫门前,第一次没有停轿,直接抬到圣天皇宫的光华殿前。
圣天国皇帝轩辕琨晤前一日就被接到这座大殿中,光华殿是历代帝王在活着的时候,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帝位,专门行使禅让礼仪的殿宇。
这座大殿自建起后只用过一次,还是圣天国前朝某一位帝君实在不喜欢做皇帝,想尽办法才将帝位禅让给自己的弟弟。
甄亦非原本不打算经过这样的程序,但他谋划利用战争洗净谋朝篡位的嫌疑被破坏了,剩下的只有“禅让”这条路了。
轩辕皇族被迫禅让,但史书上会把它记录成主动禅让,不管现在的皇帝轩辕琨晤愿不愿意,他已经无从选择。
轩辕琨晤的其他皇子都在甄亦非的掌握之中,除了八皇子轩辕珙。
甄相最想第一句告诉轩辕琨晤:你所期待的五皇子轩辕瑁已经死了,你已经没有了指望。
该到场的人员都到齐了,虽然没有公开点名,但有人会按照吩咐点齐人数,然后向甄亦非做一个约定好得手势。
甄相收到信号后庄重地点点头,一如往常上朝时的沉稳和健硕。
皇上轩辕琨晤气息奄奄地躺在三尺御座上,高大的身躯被人为的萎缩了。
甄亦非大礼参拜圣天国皇帝,这是最后一次,肯定地最后一次。
这个大礼的报酬就是强塞到皇帝轩辕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