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夏知秋。”从清雨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夏知秋家了。
“小姐吩咐过了,让您直接去她的卧室找她。”管家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从清雨刚走到门口,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从清雨随着带路的人一步步踏上楼梯,走到了夏知秋的房门前。
“从小姐自己进去吧。”带路人说,“小姐一般不让人随便进去的。”
从清雨点了点头,她拂了拂几丝散在额前的碎发,长吁一口气。说实话,对于她这样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在安稳平静中度过的人而言,她深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无疑会打破她惯常的安然生活。说不犹豫是假的,但是想到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在她面前嚣张跋扈,从清雨心中闪过忿恨,不再犹豫,她敲了敲门。
“进来。”里边人的声音隔着门,不怎么真切地传了出来。
从清雨开门进去,只见夏知秋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她不由有些惊讶:“哟,您这是刚睡醒吗?太阳都下山好久了。”
夏知秋支起半个身子,软绵绵地说:“刚和小情人亲热过,累着呢。”
从清雨咧开嘴:“小情人呢?带出来让我见见啊。我倒是很想看看是谁把你榨干了,搞得现在像刚吸过鸦片一样,这么颓废地瘫在床上。”
夏知秋知道从清雨嘴巴毒,也就罢休了,摆摆手:“懒得和你扯。”说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从清雨偏着头,注视着她。
“嗯。”夏知秋含糊地用鼻音应了一声。
“要不要……”话才起个头,夏知秋就强行打断了她,“先谈正事,你说你改变主意了,是什么意思?”
从清雨靠到墙上,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她思索了一番,在脑子里组织好了自己要说的话才缓缓开口:“这两天,赵坚和梁柏晗一个接一个地来找我,他们都要我离开赵依格。”
“哦?威逼利诱吗?”夏知秋从暖暖的被窝里起来,倒了一杯热开水,整个人显得异常地慵懒妩媚。
“赵坚有,梁柏晗虽然没有利诱,但是警告意味很明显。”从清雨看起来是个异常柔软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软弱。若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不会任人宰割。
夏知秋走到她身边,挨着她靠着窗户,问话的语气倒是异常地平静与随意:“所以,你恼羞成怒了?就想着改变计划,要下更猛的药?”夏知秋说着,一个人嗔笑起来,“拜托,从医生,光是这样就可以让你气炸了?这可不像是你。”
她的话多少带了嘲笑的意思,从清雨也不恼,只是平静地开口:“我是气炸了,但是让我改变主意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夏知秋细长的眸子看着她:“其他原因呢?”
从清雨如水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我讨厌这样。”
“嗯?”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没有能力保卫自己爱情,没有能力守护自己爱人的自己。”从清雨想起了陈晨静,到最后,自己连她的生命都留不住。甚至于,过去这么久了,自己连害她的凶手都严惩不了,更别提守护什么爱情。目光流转间,夏知秋留意到她眼里止不住地流露出了忧伤。
“赵坚问我,能给赵依格什么。我很自信地告诉他,关键在于赵依格要什么,她要的我都能给。可是现在想想,其实撇开这些不谈,我连让她安心爱我都做不到。她需要去提防父亲的离间计,需要顶着极大的压力去拒绝和梁柏晗之间的联姻,这些都只是因为她那个身份和梁柏晗雄厚的家世。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帮她解决这一切,只要梁柏晗和赵坚稍稍动点手脚,我就可能会为了其他东西不得不放弃她。比如,赵坚利用我父亲威胁我。”
即使她极不愿意放弃和赵依格之间的感情,但是赵坚若真是像他说的那般,对自己父亲下手,说实话,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是以卵击石。最后被赵坚弄得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你要做的就是强大自己的力量,大到可以与他们抗衡,对吗?”其实从清雨这番话对她也很有启发。她喜欢了梁梦晗这么多年,用尽了手段,就差挖出心捧到她手上了。可是没用的。正如从清雨说的那样,关键不在于她能给梁梦晗什么,而是梁梦晗要的,自己能不能给。答案是否定,如梁梦晗那样,有身份有背景有事业,她缺的只是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这个人是赵依宁,她夏知秋没办法给她。所以,自己再怎么努力,梁梦晗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夏知秋似乎解开了一个纠缠自己多年的心结。原来,很多事,真的不能勉强。梁梦晗,或许自己真的该放手了。
“没错。所以,我要求你,逐步蚕食梁氏之后,最好让赵坚也吃些苦头。”她恨赵坚拿从凯来威胁她。
夏知秋不动声色:“然后呢?”
从清雨侧过身看着她,双眼微带着恨意:“我要梁氏一部分的股份。”
夏知秋原本微睁的眼倏地睁大:“什么?”其实她并不惊讶于从清雨要梁氏的股份,只是,她知道,从清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