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雪琴是个好孩子,你不要错过了这段姻缘。”孙敬修说道。
“好,这事我记住了。那钱,每一个月先给你一半,不够再来,不能影响了家里的生活。”孙毅恒说道。
“也行,就这样吧。”孙敬修又苦笑了一下,没再反对,想想也是,作父亲的总向儿子伸手要钱,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说完,孙敬修随同孙毅恒一起向家里走去。
这天下午,孙敬修从学校回来,路过肉联厂门市部,向里面望了一眼,正遇上一位师傅在瞧他。那师傅定睛仔细地看着孙敬修,见没认错人,便冲着孙敬修喊道:“是孙老师吗?”
孙敬修也仔细地看了看,不认识,说道:“我是孙敬修,你是……?”
“我是宋江的父亲,我想问一下孙老师,我儿子今年高考有没有希望?”那位自称是宋江的父亲的师傅满脸堆欢地从门市部里走出来问道。
“宋江啊,”孙敬修想了想,说道,“考个中专应该没有问题,若再努把力,高考时发挥得好,还能上个大专。”
“真的,你有把握吗?孙老师。”宋江的父亲闻言高兴地说道。
“保票是不能打,因为首先要保证你小孩高考是发挥正常,不出事故,你小孩成绩和基础是有的,只要发挥正常,上线是没问题。”孙敬修说道。
“行,孙老师,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你等一下。”宋江父亲说完飞快地跑进门市部,从里面提了一个网兜出来,网兜里装着一个猪肚子,递给孙敬修说道,“孙老师,总听小孩说你课讲得好,尤其是古文,让他很受教育,今天遇到你,我也没什么谢你的,这有一个猪肚,挺新鲜的,孙老师你带回去,就当是我宋某一点心意,请你无论如何得收下。”
“这可不行,使不得。”孙敬修连连摆手,推辞不受,口中说道,:“那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宋江这学生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
“请你一定得收下,不然的话就是瞧不起我们。”宋江父亲再三推送。
“要不这样,等宋江这次高考录取后,你再来。”孙敬修说道。
“还下次,你这次都不赏脸,下次怎么好意思。”宋江父亲执意要给,将网兜强行扣挂在孙敬修的手里。
孙敬修也是盛情难却,也就不再推辞,说道:“你这也是给我一个激励,我做得还不够,回去我再好好理顺一下,看还帮得上什么忙啵,也不负你这副盛情。”
“唉,这就是了,可也不要累着了你,孙老师。”宋江父亲客气地说道。
“那没什么事,我走了,不耽误你办事。”孙敬修告辞道。
“你走好了,孙老师。”宋江父亲目送着孙敬修离去。
路上,孙敬修提着猪肚一边走一边想,看来这个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时代真得要到来了,“尊重”光说在嘴上是没用的,得有物质刺激,什么都讲究个利益,国家有国家的利益,单位有单位的利益,团体有团体的利益,个人也有个人的利益,只不过个人利益得服从团体利益,团体利益得服从国家利益,这样才能处处有利益,人人有利益,没有利益谁拼命去?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兵书上也说:诱之以利。光喊口号是行不通的,短期内可能凑合,时间一长,就得崩溃,人总得活命吧。宋江的父亲置身于一个单位,知道“领导”意味着什么,而一个缺乏知识的“领导”又能走多远?所以,宋江父亲认定知识和文凭很重要。
回到家,正赶上孟玉婵从菜地回来。孟玉婵见孙敬修手里提着一网东西,沉甸甸的,肯定是好东西,走近一看,是猪肚子,惊喜道:“哪来的这个好东西?”
孙敬修扬了一下网兜,淡淡地说道:“一个学生的父亲送的。”
“哎呀,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教书匠也开始吃香起来了。”孟玉婵喜不自胜,真要另眼相看起自己的丈夫来了。
“什么呀,一个包袱,看把你高兴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接了人家的东西就得为人家服务。”孙敬修说道。
“服务什么?你不是天天在教他们的孩子吗?”孟玉婵说道。
“教是教了,要能开个小灶不是更好,这个服务就是开小灶,因人施教,因材施教。”孙敬修说道。
“开小灶就开小灶,只是多辛苦一点而已,这是利人利己的好事,可以多做一点,以后家里的事你就少做,让我来做,你一心开你的小灶去吧。”孟玉婵爽快地说道。
孙敬修笑了一下,将猪肚递给孟玉婵,说道:“拿去弄一下,明天孩子回来也可尝一尝。”
“好,”孟玉婵接过猪肚,笑着说道,“那你歇着。”
孙敬修望着孟玉婵欢快离去的背影,回到房中,心想,妻子虽然读书少,见识少,登不了大雅之堂,但能下得厨房,任劳任怨,对自己也能悉心体贴,使自己能够全身心地把精力投入到教学当中,这也是对自己工作的一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