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对此不置可否,心神却强自镇定下来。她现在是整个集团的主心骨,为了顾子琪为了大家她不得不豁出去。只是心底的寒意和那种不好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强烈起来。
君临的办公室有密封的玻璃,直接连接地下室的另一个出口。君临在上面坐镇,底下的半夏拿出电脑探测着地下的监控器。一切跟梦中景象毫无两样,半夏的手极细微地颤抖,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地下没有监控器,这个地下室是公司不对外公开的秘密,他们怕上面查到,所以没设监控器。不过地下有很强的报警器,包括声音报警器、红外线报警器等。待会儿我们就按先前的计划,打通那面墙,直通监狱。”半夏不经意间说出的话竟然再次跟梦境吻合,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哪儿不对。
“你出汗了?”毒舌男有点诧异。
“这屋里太热了,你不热么?”半夏近乎自言自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时候麻团已经成功植入了木马,总部必然会采取行动。他们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将总部的钱转移到这个秘密基地,到时候我们就好集中所有人力来对付他们了。”半夏抛开脑海里的杂念,继续分析道。
没过多久便收到接待部的舞阳发过来的讯息,正如半夏所料,总部已将钱向这边转移,此处跟梦境再次吻合。
距离那道钢板门愈近,半夏脚下愈是沉重,仿佛有千斤重石压在了心头、脚上,让她喘不过气来,额头的汗一滴一滴滑下了脸颊,滑进干涩的嘴角,咸咸涩涩的。身上的衣服因为出汗而紧紧贴在身上,黏黏糊糊,她用尽一口气强撑着丝毫不肯放松。心底的害怕却如地狱彼岸的曼珠沙华妖娆怒放,恣意蔓延。她并不害怕即将面临的生死攸关,唯一要紧的是顾子琪的性命!
毒舌男示意门口到了,侧耳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动静。毒舌男用眼神示意让半夏开门。半夏颤抖的双手扶着门板,几近虚脱,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似乎要耗尽了毕生的气力,眼泪不知何时混着汗水早已泛滥成灾。
毒舌男看着半夏挪动了半天依然不见什么成效,一把推开她,径直推开了门。
没想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下一刻他们的后脑便被冰凉的枪械所指。
“我等你们很久了,你们果然不负众望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用带有浓重印度口音的英语道。
“顾子琪呢?”半夏见梦中的惨剧终于没有重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心似乎也平静了许多。在她心里,根本就认为顾子琪还活着。
“你最好还是担心一下自身的状况吧。顾子琪不过是个鱼饵,如今大鱼已经上钩,我们可以收网了。”那人说完,便示意手下人将半夏和毒舌男带走。
“慢着!住手!”只听得手枪上膛的声音,紧接着印度人便被君临、舞阳和麻团所包围。
“你最好识相点!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君临的话轻描淡写,印度老大的褶子脸却听得抖了几抖,随即叫底下人收了枪。
场面一时间出现惊天逆转,印度老总在不得已的情形下不得不跟随半夏进了君临的办公室。
“我想你们也不想坐牢,你知道我在印度孟买的影响力。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房子抑或女人,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放了我。”印度老总开始游说,毒舌弱弱地看了眼半夏,没敢吱一声。
“你最好祈祷顾子琪还好好的活着,否则咱们谁也别想活。你以为凭你的两个臭钱就可以摆平一切么?还是你觉得我会天真的相信你会乖乖放我们出去?”半夏眼锋如刀,凌厉异常,突如其来的戾气让印度老总颇为诧异。
“那你到底想怎样?你在这儿等什么?”印度老总不解地问道,气势却减了一半。
半夏不再答话,拨通了爱德华的号码示意他启动第二套方案。
此时位于中央大街的爱德华戴着墨镜,拿着一张倒置的报纸,象征性地读着。他的视线紧随着一个被无数保镖簇拥着的中年英印混血女人进了中央国际酒店的大门。
中央酒店门外被层层保镖所看守,尽管如此爱德华还是蹭了进去。酒店内里一片辉煌,印度高层领导人物济济一堂,保留了英国殖民时的传统风俗,拘谨而优雅。
先前的中印混血女子正跟一个军方领导要人紧密交谈,她的贴身保镖装腔作势在邻桌吃饭,眼睛不时地来回瞟着,警惕四周的情况。
侍应生端着一盘子鲜红欲滴的番茄沙拉汁迎面走了过来,一个“不小心”,整整一盘子的沙拉酱汁不偏不斜地都倾倒在该女子高档的灰色职业装上,女人当场惊讶,面色惊慌地提起裙子告了坐急急奔向洗手间。
两个保镖紧身相随,在洗手间门外守候着。
一心一意洗裙子的女人冷不防被人用枪抵住了后脑勺,动惮不得。没错,拿手枪的人正是先前混进来的爱德华。
“识相点,别呼救!否则,我的手枪可没长眼睛。”
“你放心,我只是跟你做个交易。你只需给这个人打个电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