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碰巧查到’,以你的心机我完全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故意之作。”爱德华觉察出她的心不在焉,有些吃味,说话便不自觉得狠了一些。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谁不知道你堂堂的英国皇族喜欢干什么事情都很招摇。”半夏被他这么一呛终于下意识地转过了脸,正好跟对方电脑里近在咫尺放大无数倍的俊颜来了个蜻蜓点水的亲密接触,半夏瞪大了眼珠子很快便“噌”的一下跳开了几步远。
“这个反应有点过激了吧?我有那么可怕么?”爱德华不以为意,以绝对的气场压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游戏花丛的贵族浪荡子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路边的也雏菊了,不怕扎手么?还是想换换口味?我可不想陪你玩,咱俩最大的关系只能是利益关系,损失了我这个大客户,你没法跟你的幕后财团交代,如此一来你以后的浪荡奢华的生活便没法保障了,得不偿失不是么?”半夏不怒反笑,面部表情带着一种看透事实的冷漠与疏离,遥立于飘渺清虚的云端红尘万事显得如此渺茫而不真切。
爱德华听半夏这么一说顿失兴致,半夏好似掐中了他的死穴,看似一番云淡风轻的话却句句狠准,句句带劲,生生嘎嘣脆地拧断了他的后路。说真的,他有时候确实挺反感半夏这种刻薄、凉薄的性子。别看他平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时被生生堵得没话可说。
看他沉默愣神,半夏优哉游哉从从容容地从电脑旁走了出来,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时光像细碎的咖啡粉,被突如其来的热水一搅,变得仓皇失措,支离破碎然后各奔东西,仅仅吐出一些细微的泡泡像是重力之下的喘息,依稀证明过它的存在。
“不过说真的,你为了顾子琪真的有必要这么拼命么?”半晌,爱德华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爱他,你不懂的,与必要没有关系。顾子琪要是死了,我的故事也就结束了。”半夏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的苍凉,浸透了太多太多过往泛起一种湿漉漉暗沉的绿,莫名让人心中一紧。
“你真会让我伤心,他都走了这么久你还念念不忘。”爱德华听得心中一动,却没有继续追问。他想跟以前一样轻轻将话题一转,避重就轻,让彼此都乐得松一口气。
“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这样处处留情,处处无情么?”半夏最讨厌爱德华这一点,只顾享乐,从来懒于倾听别人的心声。
“这是吃醋了么?怪我以前冷落了你?”爱德华顿了顿,若有所思道。
“好了,记着我跟你说过的话。这儿的路线我都探测好了,按约定时间来接我,告诉其他人在印度孟买集合,这儿地方狭小,突然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会起疑的。”半夏不给他任何自圆其说的机会,冷冷终结了这次谈话。
挂完电话,她便开始着手跟舞阳联络。舞阳是个爱财的人,相信她一定会来。于是很快便给舞阳发了一份邮件,当然统统加密,而且那份邮件只有收件者本人可以看到,看到后邮件便会自动消失,再无处查起。她知道现在监控她的人很多,因此不得不事事小心谨慎。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半夏努力地表现得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照样时不时地制造一些麻烦让那个阿拉伯商人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过来盘查她。她知道阿拉伯人都信教,因此便留心了这里的布局陈设和阿拉伯人的敏感的小细节,比如他们很少用左手抓饭、盛饭,他们的饭桌上从没见过猪肉、虾蟹之类。
她努力营造了一种恐怖的气氛,让阿拉伯人觉得是她带给他坏运气,她没有刻意在他电脑里捣鼓,只是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囚禁她的做法触怒了真主安拉,因此才会降下厄运,如此直逼他的心理防线。
最后的那两天她仿佛像个潘多拉的盒子被丢弃在一旁,那些看管她的人见了她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远远地绕道走开。暗自窃喜,看来一切都在朝着理想中的方向发展。
而偏偏爱德华华丽丽的出场,将她所有的逃跑计划都终结在摇篮内。
也不知他跟那个阿拉伯人谈了些什么,总之她看到大大的阳光下爱德华颀长壮硕的身影直直向她走来,以前曾在火凤凰总部短暂地见过一次,终没有留下什么深刻印象。两个人虽然时不时在网上聊天斗嘴,现实中感觉还是有些陌生的。
“嗨,终于见到你的本尊了,比我印象中……”爱德华故意拉长了声音不下结论,深蓝色的瞳孔中漾出的如水温柔、华丽丽的惊艳却毫不掩饰。一边绅士味儿十足地吻了吻半夏的指尖。
“不是说好了的么,你怎么?”半夏见有人在场,故意把话说了半截,让四周盯梢的人听得一头雾水。
“我改变了主意。没错,我是吃顾子琪的醋了。”一碧如洗的眸光潋滟着真诚之水,有点调皮的陶侃自嘲,忽而仰起头看着半夏道:“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带你离开,我就是要你铭记,怎样我的杰作你还满意吗?”爱德华摘下墨镜,无比自信地掰着半夏的肩膀一字一句。
“没有实际用处的花架子,都是贵族那一套。这么公开地过来很多计划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