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已然觉得自己体力不支。
生育的时辰漫长而痛苦,待雪麻木地使出劲,即便此时她已力竭。
直到两个半时辰后,孩子终于呱呱坠地。
待雪浑身湿汗躺在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太过疲惫,脑子里一时空空荡荡的,只想入睡。
画善用被褥裹起待雪,换了干净的床单,用热水清理过待雪身子,待雪便陷入被褥中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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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时,天色已是暗沉。
紫檀雕花拔步床外侧,书落趴伏在床沿上睡着了,面容清隽,俊眉朗目。桌案上的烛光映照在他面孔上,纤长的睫毛下投出一篇阴影。
待雪放佛受了什么诱惑,从被褥里伸出右手覆在他的睫毛上,然后鬼使神差地拔了一根。
书落守了待雪一天一夜,睡得正沉,突然捂着眼睛痛醒。他没好气地抬首,见作乱的是自家夫人,立马换上温柔之色。
他屈指弹在待雪额首,待雪额上的伤疤已不见疤痕。
“为夫守了你一天一夜,你一醒来就作乱。”
待雪惊讶问:“我睡了一天一夜?”
书落点头,“怎么唤都唤不醒。”
待雪捂着肚子笑起来,“怪不得这么饿,快去弄点吃食来。”
书落推开门,吩咐外面的画善弄点清粥,回到床畔坐下。
待雪拉住他的衣袖,“咱们儿子呢?”
“在娘亲那儿。睡着了,比你还能睡。”书落将待雪耳畔的发丝捋到耳后。
“那就算了,不吵他了。”待雪追问道:“他可不可爱?像我多些,还是像你多些?”
书落沉吟道:“都不像,咱们没他胖。九斤多重的胖娃娃,挺可爱的。”
待雪撇嘴护短道:“那也是你们天天劝我多吃点,不是他的错。”
“是是是,不是他的错,”书落岔开话题,“娘亲说眉眼像我小时候,皇后娘娘说鼻子像你。”
待雪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小金童的模样,“那名字呢?你给孩子取什么名儿?”
“这得皇上来取,皇上学富五车,定能取个好名字。”
画善端了清粥上前递给书落,“公主身子可有不适?”
待雪摇首,“没有,这么晚了,你们都去歇着罢。”
画善偏头去看书落的意思,见书落挥手,才退下了。
待雪喝完粥,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室内氤氲着柔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