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在屋里跟着胤禛吃饭,吃了一半说是太子府来人就见他扔下筷子走了。众人起先等了一气,后来见总是不来,便先吃起来。等到众人吃完也没见个影子,侧福晋以为真是公事绊住了。大格格还道,阿玛喜欢这道炒水芹,便留下来,干干净净的,等着回来,叫小厨房热给他吃。侧福晋听了,便说了一声好,就抱着弘时进屋逗弄去了。
孰料一走就是一夜,第二日早上也没见胤禛影子,侧福晋正在踌躇要不要等他一起吃早饭。小荷从外头回来带着满脸怨气道:“爷昨晚在书房里歇了,今儿一早就出门了。”苏凉点了点头,仍旧以为是公事繁忙。小荷见自己的主子一点心思没有,便忍不住道:“昨晚是金婵格格在书房里陪的爷。”苏凉听了,面上是呆呆的,心里不免又感慨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是来的。
大格格彼时正在母亲房里等着开饭,听见小荷在外头嘀咕着此事,不由就掀了帘子出来,怒道:“额娘,她竟然勾引阿玛,你也该给她点教训!”侧福晋听了,只一笑:“教训什么,她是你皇玛法赏下来的人,侍候你阿玛是应该的。”说罢,又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小小年纪倒懂得什么是勾引,快住嘴吃饭去!”说罢,就把大格格撵回屋子里,又对小荷使了眼色。小荷知趣,连忙闭口进去侍候着,不敢再提此事。
吃了饭,侧福晋便找出一件寿桃烧磁,打发大格格送到慈宁宫去。大格格深知母亲这是故意支开她,怕她留在家里惹事,一肚子委屈呢,但也不敢驳,只好听话装了盒子带去。苏凉盯着她上了马车,方才扶着小荷的手往回走。此时正是酷暑时节,不多时日头就毒辣起来,主子奴才两个就捡着树荫处慢慢走着,快到鲤院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乌喇那拉氏跟金婵。
“姐姐可好?”侧福晋见了福晋带着钮祜禄氏,自然深知其中之意,却依旧是满脸笑意。乌喇那拉氏看她这般淡定,心下奇怪,便道:“我正巧要找你呢。”苏凉听了,笑道:“姐姐客气,有什么事打发人喊我去万福堂就是,哪里能让您亲自过来?”说着客气话,到底带着福晋跟钮祜禄氏进了鲤院。新训练的春芽极有眼色,看到有外人来,就把弘时抱到大格格的屋子里去,好像福晋跟钮祜禄格格是洪水猛兽。
众人一一坐下,金婵是第一次到鲤院来看,不由好奇,只见布置的倒也简单,但是东西样样都是好的,再看侧福晋落落大方的,心里就忽然忐忑起来。想着昨天夜里虽然如愿以偿,但总觉得是差了些意思,那日见雍亲王与侧福晋之间的感觉,真正举案齐眉,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跟着爷也这般。后来,早起就不见了爷,含羞穿了衣裳,出了门那小厮依旧没什么笑脸,一点不懂得巴结,实在可恶。
“金婵妹妹昨晚侍奉了爷,以后也都是常来常往的,我想着以后的月例该再提五两银子才是,所以特地来寻你商量。”乌喇那拉氏边说着边观察着侧福晋的脸色。苏凉这才反应出,乌喇那拉氏是借着要银子的由头跑过来看笑话了,她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进益,心里不由好笑。于是向钮祜禄氏道:“恭喜妹妹了。”然后又笑道:“五两却是少了些,既然福晋要涨月例,索性咱们大伙都涨一次,再说玉柔跟着金婵一起进来的,便一起涨十两银子罢了。梅院里的宋格格那边也要涨的。”乌喇那拉氏倒不在乎她借机做人情,只看她的样子不似作伪,对金婵之事很不在意,原本兴头头来,想着怎么打压她,结果人家倒毫不在乎,心里就觉得是装的,不由冷笑,天长日久,咱们再慢慢瞧罢了。于是也再没多说话,乌喇那拉氏就带着金婵走了。
小荷见她们两个一阵风儿一样,再看着侧福晋,眼中就生出同情来。苏凉回了屋子,先赏了春芽一锭银子,再望着镜中的自己,想金婵的岁数当真是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到底是老了。老了就该服老,跟着年轻的女孩子去比青春,自然是惨败无疑的。如今自己手里握着的牌就是孩子们,一个都不能出问题,只要有儿子有女儿,便是谁也动她不得。又想,大格格这孩子一向是心高气傲惯了,不如就打发她在慈宁宫多住几日再回来吧。
却说耿氏得了消息,自己每月涨十两银子,还正是懵懂的时候,身边的丫头羽珠瞧不过眼说道:“我的主子,你自入了府来除了吃就是睡,能不能也涨点出息!”耿氏便是好脾气道:“什么叫做出息啊,如今有吃有喝的多好。”羽珠可是恨铁不成钢,急道:“你瞧瞧隔壁的金婵格格,一日三趟的跑万福堂,福晋喜欢就时时处处带着的,昨儿晚上果真就得了爷们青眼了,咱们是跟着她沾光才有了这十两银子呢!”耿氏听了,小圆脸沉下来,说道:“你若是觉得我这个主子不得力,便去禀报侧福晋,省的你瞧人家眼热。”羽珠被她说得一愣,不敢再多嘴。
却说大格格去了慈宁宫,也知道额娘是故意让自己出来,一是为了分神,二是为了讨好太后,阿玛眼见是有了别的心思,不得不防。她本性聪明,便趁空要去跟弘晖说话。太后听着重孙女说想弟弟了,连忙一叠声喊人去叫,然后又赞她姐弟情深,是皇家少年儿童的好榜样。
弘晖如今在乾清宫的地位非常超然,他的一应日常饮食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