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南宫辰挑挑眉,直视她的眼眸,她眼中的恐惧一点一点的散去,眉头渐渐松开来。
木婉卿轻轻垂下头,不欲说话。
南宫辰抬起她的脸,逼问道:“三师兄是谁?”
“不过是个梦,卿儿自幼向往江湖武林,奈何却生在了官宦家。”她淡淡道来,眼中波澜不兴,看不出她是在说谎。
南宫辰静静的看着她,见她脸上有汗,心中有些疼惜,抬手抹去她额头的汗水,轻声道:“阿碧说你染了风寒,为何不让子鱼给你看看?”
木婉卿心里有股暖流在蔓延,他是在关心她,终于意识到她这个妻子了吗?
“今日我还想去找他要天山雪莲,不巧遇见王爷心情不好,就把这事给忘了。”木婉卿稍作坦白,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情愫在蔓延。
南宫辰心里一阵惭愧,问她:“你要天山雪莲作何用?”
“还不是在落城时留下的旧伤,每到冬季就会不定时发作,天山雪莲可以内疗,非常好用的,不过是名贵了些。”
“等会子鱼来了,你再跟他说。”他脸上挂着怜惜,只怕他自己也察觉不到自己的温柔。
木婉卿痴痴的看着他的柔情,心中有些惆怅,他是她的夫君,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点。她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他今日才意识到自己有个妻子,其实她也一样,半斤八两。
如果她不是冥素儿,如果她没有上过苍西山,如果她只是木府的小女儿木婉卿……偏偏她是背叛师门的冥素儿,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冥素儿,不由得想起了三师兄对她的警告、大师兄对她的冷漠,以及小师妹在她胸口留下的一剑,心口隐隐作痛。
“怎么了?”他的心有些不舒服,为何她突然露出如此伤感的表情,让他很不习惯。
木婉卿笑了笑,摇头道:“王爷,卿儿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嫁给你。”
南宫辰脸上微微发热,她突然说这种煽情的话,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许久才道:“你们女子的心思总是很奇怪。”
“嘻嘻……”木婉卿咧嘴一笑,“原来你也挺可爱的,王爷,你今年几岁了?”
南宫辰脸上一热,她居然说他可爱,怎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等等,她居然不知道他的年龄?
“二十有三。”他不悦的回道,真不知她是个怎样的女子,连自己夫君的年龄都不知道。
二十三?原来他这么年轻,不愧是常年带军在外的人,那些碌碌无为、游手好闲的公子爷完全不能跟他比。
嘿嘿……此生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她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宠幸他。
两人聊的甚欢,温子鱼终于到来,南宫辰将位置让了出来,交代道:“子鱼,你给她看看。”
温子鱼点点头,就坐在了床沿,欲要给她把脉,她突然将手收回来,对南宫辰道:“王爷,卿儿有几句话要请教子鱼,可否请王爷暂时回避一下?”
南宫辰心有不悦,但想到她可能是请教子鱼关于女子身子之事,他留下来只会徒增尴尬,只好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木婉卿和温子鱼两人,木婉卿没有把手给他,浅笑道:“子鱼,你可知京城里谁家有天山雪莲?”
原来叫他子鱼挺好听的,比温太医要亲近很多,以后她就叫他子鱼。
“皇宫里有,四皇子府上也有一些。”温子鱼回道。
果然……她就知道天山雪莲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全都被皇家买断了,真是可耻。她又试探着问:“可否给我寻一些回来?”
“王妃,你要天山雪莲做什么?”
木婉卿轻笑道:“我其实并没有感染风寒,只是入了冬旧伤复发罢了,只有天山雪莲才能减轻痛苦。”
“王妃还是给子鱼看看脉吧。”温子鱼不大相信她的话,她的气色不好,不看过脉又如何得知结果是什么。
木婉卿犹豫的看着自己的左手,温子鱼并不知晓她同时中了“地狱”和“活死人”之毒,想他医术如何高明,都不可能看得出她体内毒中毒脉动。想到这里,她才慢慢伸手给他。
温子鱼动作轻柔的替她把脉,半响过后,他稍微皱眉。好生奇怪,她的脉搏如死水一般波澜不兴,怎会如此缓慢?
他疑惑的看着她稍微垂低的脸,问道:“王妃最近可有其他不适?”
木婉卿轻轻摇头,回道:“只是和往年一样,入冬后有咳血症状,大公子说只有天山雪莲才能减轻痛苦。我往年都会在入冬前收集好天山雪莲的,如今嫁入了辰王府,我便没有再收集。”
温子鱼收了手,心中疑惑不解,若只是旧伤复发,天山雪莲的确能减缓痛苦,但并不能完全治愈,而她的脉搏如此缓慢,难道是受旧伤影响?
“王妃,可否与子鱼说说当日受伤的情形?”
“嗯……”木婉卿歪着头想了想,“心与肺都被箭刺穿了,我不记得中了多少箭,当时人都痛晕了。”
温子鱼轻轻皱眉,心肺被刺穿要承受多大的痛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