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里,说叨着,“秀娘,我回来了。”
秀娘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把锅里的饺子捞起来,放到盘子里,塞给楚戈,让他先端进去。
楚戈接过手,有些奇怪的看了秀娘一眼,然后说叨声就出去了。
他走到堂屋,瞅着桌上的肉菜,还有手边的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心里忽的又是暖暖的。
秀娘在灶里等了会儿,她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接着差不多“退烧”了,就去木柜上拿出碗筷,扯扯嘴笑了笑,往堂屋那边走去。
楚戈见秀娘过来了,就把椅子放好,可忽的发现自个儿手边多出了个小茶杯。
他端起那个小杯子,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秀娘,“秀娘……”
秀娘看着他手里的杯子了,“哦,我倒是给忘了。”她说着忙转身往灶里走去,过着小半会儿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塞着红布的小口子陶壶,这是村里常见的一种土罐罐酒。
楚戈瞅着一眼,在看看手里的小杯子,他说咋瞅着眼熟哩,这不是六哥常用来喝酒的酒杯么。
他木木的说了,“秀娘,你啥时备着酒的?”
秀娘笑了笑,这就是早先她托刘氏帮忙的事儿,村里有一户专门酿酒买卖的,可去打酒的一般都是村里的男人,秀娘不好意思去,所以才托着刘氏,让她喊着季老六去帮她买卖一壶来。
她拔掉布塞,给自个儿和楚戈倒上了一杯,“今儿不过年么,咱这得是有酒肉吃才行啊。”她说着就把酒杯举起来,等着楚戈。
楚戈直盯着自个儿跟前的杯中酒,寻思着了一下,端起酒杯就和秀娘碰了一下,俩人仰头就喝下去了一半杯。
秀娘见楚戈皱巴着脸,扯着嘴好像辣口的很,她抿嘴笑了笑,给他加了一筷子肉菜,心里念叨着,这直愣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吃不得酒的。
楚戈这一口酒下去,辣的满嘴泛苦,他眨巴着眼儿瞅着秀娘,乖娃的把碗里的菜吃了。
秀娘瞅着暗笑了下,刚才这一幕要是叫外人瞧见了,那肯定得惊掉下巴,这俩口子吃酒,婆姨喝了一大杯没啥事,反倒是那家男人给憋红了脸。
其实楚戈明白,秀娘的酒量要比一般人好的多,这事在他给陈老爹当学徒那两年里就认知清楚了。
因为秀娘的老爹是猎户,常常打着好东西就自个儿下酒吃了,可这老头又嫌一个人儿吃酒没意思,就每回上桌都喊着自个儿的儿子闺女来和自个儿碰一杯,久而久之的,秀娘也有了一定的“酒量”了。
秀娘给自个儿倒满酒,抬手要给楚戈也续上,可楚戈忙把手压在杯子上,没让秀娘再倒。
他木木的说着,“秀娘,你、你别给我弄了,我喝不了多的。”
秀娘本想给楚戈说叨啥的,可瞅见楚戈那粉红的耳头,心里又泛痒痒了,她心里琢磨着,要是楚戈再喝下去,那俩个耳朵会不会都红透哩。
不过好着秀娘还没那么坏心眼儿,她给楚戈又续了一点,说了,“楚戈,你这样可不成啊,一个大男人,咋不会喝酒哩,这要是以后要干个啥的,不叫人儿一下子就给灌醉了。”
楚戈看着杯子里的酒水,心里嘀咕着,他就是个农汉子么,这以后除了种地还是种地啊,他能去干啥事么,又不想镇子里做买卖的人儿那样,下馆子谈买卖的才要吃酒哩。
可瞧着秀娘这么说了,楚戈还是硬着头皮,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秀娘边给楚戈夹菜,边陪着他喝些酒,说真的,她现在确实是在锻炼楚戈的酒量,因为她心里想着……
楚戈最后喝完杯子里的酒,忙说叨了,“秀娘,我真的不能再喝、喝了,要是再来一小杯,就、就要醉了。”
秀娘见楚戈讨饶了,就把酒壶放着一边,行,今儿就先这样了,反正她买了几罐子,后面慢慢练就是了。
她对着楚戈笑了笑,给他夹了几个饺子,“不喝就不喝了,那咱就吃饺子,楚戈你知道么,这肉馅里六嫂给加了些虾米,可着鲜的很……”
楚戈有些无奈的吃着秀娘夹过来的肉菜,虽说这样是不错,只是秀娘咋会突然让自个儿喝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