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倾口里的避雨处,原来是路边的一座破庙。
此处偏远,荒凉无人,这座庙宇显然已经遗弃已久。院墙破败,杂草丛生。头顶一块布满蛛网的匾额,隐约可见“无人寺”三个大字。萧笑笑呵呵一笑,这个院名倒还确切。
萧笑笑举高手机,抬脚踢上损败严重几乎看不出本色的木门。雨声沥沥,这腐木破败之声依旧清晰的传了好远,方才停下。
萧笑笑与西门倾同时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但庙漆黑一片,看不出轮廓。西门倾捏了捏萧笑笑的手走进去。
庙里遍布尘土和蛛网,一座石雕的菩萨倒还完整,仍是端正的耸立在高位之上。右面的墙上,两个巨大的窟窿,犹如怪兽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误闯禁地的两人。
萧笑笑不知是冷还是害怕的打了两个寒颤。连忙把眼看向左边。左面的墙上墙灰脱落,但没有倒塌。在墙角之下,铺了一层干透的稻草。显然,也曾经有人在此歇过脚。
这样一来倒省了萧笑笑两人不少的事。萧笑笑松开西门倾的手,提了提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对西门倾吩咐道:“小倾儿,你去生点火,我们需要把衣服烤烤干。”
“哦。”西门倾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回答道,而后,背对萧笑笑蹲下,捣鼓起眼前的这堆柴火来。
不是萧笑笑偷懒,自己不上。而是古代人用石头取火那一招她实在不会。但貌似不会这招的不止她一人。
五分钟过去了,又五分钟过去了。萧笑笑又好气又好笑的在西门倾面前蹲下,用衣袖擦净他乌黑的脸,待看到他被石头磨得通红的双手时,不竟怒气上涌。萧笑笑用力拍落西门倾手里的打火石,摊开他破皮出血的手心,吼道:“西门倾你个傻瓜,明明不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西门倾白玉般的双手变的漆黑,数颗豆大的水泡分布在他纹路清晰的掌心。有的流出一摊脓水,有的却渗出了鲜红的血。
萧笑笑心里一痛,赶紧撕下一块淋了雨水,却还算干净的布料,小心翼翼的擦拭去西门倾满手污物,每一次,布料触碰到西门倾的伤口时,萧笑笑都能感觉他的身体轻微抖了抖。但当萧笑笑抬头看他,他便松开紧咬到发白的下唇,冲她呵呵一笑。
萧笑笑盯着西门倾唇上的两个牙印看了许久,才幽幽的叹息道:“知道痛了吧,下次不许干这种傻事,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
萧笑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西门倾手上的伤,她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心疼。是她错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他的装束绝不会是普通人家呢?她怎么就没想到,他智若孩童如何会生火?而她,怎么会昏了头的叫他生火呢?
西门倾显然被萧笑笑的的话吓到了。大大的眼睛蒙上雾气,泛白的唇瓣狠狠咬在牙下,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呜呜的道“笑笑,人家好痛痛哦,你不要不理我嘛。”
西门倾挣开萧笑笑握着的手,轻轻勾起她的衣角,在萧笑笑身侧故作可怜样儿。
萧笑笑板起脸,一根一根扳开西门倾细长的手指,哪知,她扳一根,西门倾又合上一根,如此反复,萧笑笑投降般的看了眼满是褶皱的衣角,有气无力的道:“小倾儿,松手。”
西门倾一边摇头,一边腾出另一只手,一并抓住萧笑笑衣角,赖皮道:“倾儿不要放手,倾儿放了手,笑笑就不要倾儿了。”
萧笑笑无奈的把手盖在西门倾手背上,细细揉了揉,爱怜的道:“笑笑喜欢倾儿哦,笑笑不会离开倾儿,快松手,让笑笑给你擦擦。”
“笑笑真的喜欢倾儿哦,倾儿也喜欢笑笑,倾儿好喜欢笑笑哦。”西门倾乖乖松开手,端正的摊开在萧笑笑面前,绝美的俊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萧笑笑看了看一脸兴奋的西门倾,不再说话,默默的接过他的手,用湿布仔细擦净。没有药膏,也无法包扎,萧笑笑褪去从西门倾身上扒下的白色中衣。撕下一块半干的棉质体恤,裹在西门倾的双手上,直到西门倾的手成了两个圆鼓鼓的粽子,萧笑笑才满意的放下。
暴雨不止,凛冽的狂风从墙上洞开的两个窟窿里鱼贯而入。阵阵寒意袭来,两人本就浑身湿透,此时更加是雪上加霜。
萧笑笑体质不错,此时只觉全身发冷,倒没有其他症状。但西门倾就不行了,他脸色发白,额上冷汗直冒。整个人如煮熟的虾米,瑟缩在平铺的稻草上。
这样的情景,萧笑笑在电视里看过无数次。但她还是心存侥幸的期望这次是个另外。于是,她踱手跺脚的俯下身,冰凉的手掌探上西门倾的额头,刚一碰到,便觉手心一热,他的额头滚烫如铁。萧笑笑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而不烫,温度适宜。终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么经典又老套的男女主发烧情节,闪亮亮的,光荣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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