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瑶池,婉兮发现众仙已经一一落座了,王母坐在中间:旁有元女、织女、麻姑、嫦娥及众女仙,左右相陪;其余各仙,俱列瑶台两旁,遥遥侍坐。只有少数几个座位还没有人,或许是在众人眼中,王母的瑶池盛宴迟到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婉兮出现的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让婉兮心里一阵紧张,只得强自镇定的跟舜华一起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婉兮代表的是青丘谷,虽然辈分不算高,座次却也不低,离王母的主位只有几步之遥。
不知是婉兮时间掐的准还是王母在等婉兮这个青丘谷的代表,婉兮方一落座,王母便宣布了蟠桃胜会的开始。
瑶池盛宴虽然被大家成为蟠桃胜会,但是邀请众仙一起品尝王母亲手种下的灵果并不是主要目的,瑶池盛宴的最终目的却是为王母庆祝寿诞。
王母按着地位高低、远近亲疏各赐仙桃一到数枚不等,众仙拜谢,按班归坐。
双成仙子侍立在王母的一侧,抬起皓腕,素手轻拍,一队身着五色彩衣的宫娥鱼贯而出,在场中飘飘起舞。
一时间,说不尽天庖盛馔,王府仙醪。又闻仙乐和鸣,云停风静。
众人皆看歌舞,婉兮却暗自偷偷打量起王母来,只见王母上身穿一件天空蓝色缠枝莲小袄,下系一条雪色刺绣百褶裙,梳着坠马髻,斜插一对蓝宝石带流苏的八宝簪,额前垂落一滴水滴状的蓝宝石。柳眉凤眼,琼鼻朱唇,眉目间有着只有少数女子才具备的勃勃英气,不愧是天庭中与玉帝并列的人物!
不多时,歌舞暂罢。
“今日乃是王母圣诞。难得天气清和,各洞仙长与诸位星君齐来祝寿。今年之会,可谓是极盛!适才众仙女歌舞,虽然堪称绝妙,但是,却是每逢蟠桃胜会都会有的节目。小仙素闻鸾风能歌,百兽能舞,既然世间有如此妙事,何不趁此良辰,请百鸟、百兽二位大仙。吩咐手下众仙童来此歌舞一番?诸位大仙以为如何?”围坐在王母身边的众仙子中一人忽道。
婉兮惊讶的看着此女,不知是何人,竟在王母面前如此随意。
“蒙仙姑吩咐。小仙自当应命。但歌难悦耳,舞难娱目。兼又恐众童儿鲁莽性成,倘若中失仪,王母见罪,小仙如何禁当得起!”不等众仙答话。百鸟大仙与百兽大仙一脸惶恐的站起身来,连连推辞。
“既然织女都开口了,本宫又怎能不应。两位大仙,偶尔游戏而已,无妨的,若众仙童有失仪之处。本宫不计较就是。”那仙子没答话,王母便已经笑道。
“原来是织女,难怪王母如此宽待。”婉兮暗道。“也就是织女,这若是其他人,怕也不敢说出这等话来。”
百鸟大仙同百兽大仙听了王母的话,也不再推脱,只吩咐侍从传命。
登时。只见许多仙童,围著丹风、青鸾两个童子。脚踏祥云,上了瑶台,拜过王母,见过百鸟大仙,领了法旨,将身一转,便变出丹凤、青鸾两个本相来:一个是彩毫炫耀,一个是翠翼鲜明。那些随来的仙童,也都变成各色禽鸟,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随后,麒麟童子带著许多仙童,也如飞而至,一个个参拜王母,见过百兽大仙,领了法旨,亦都变出本相,无非虎豹犀象,獐狍麋鹿之类。
一时间,瑶台之上,那边是众鸟围著鸾凤,歌喉宛转,这边是麒麟带著众兽,舞态盘旋。在琼阶玉砌之间,各献所长。就连那最普通的遍布瑶台的瑶草琪花,也似乎分外披拂有致起来。
与日日观看的歌舞比起来,这兽舞禽歌虽显粗陋,却也别致,王母不觉大悦,命侍从把百花仙子敬献的百花酿取出,各赐众仙一杯。
婉兮看着王母的态度,暗暗惊奇,百花酿很珍贵吗?怎的王母如此珍重,众仙又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
带着好奇,婉兮轻轻啜饮了一小口,登时,只觉芳香满口,比桌上原本摆着的琼浆玉液不知好上多少倍。只可惜,量少点,纵使婉兮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也是很快就把一杯百花酿喝进了肚子。
仔细看看状态,竟然经验多了将近十分之一!自己刚喝了一壶琼浆也不过涨了百分之一的经验而已。
“素问青丘谷少谷主有天籁仙子之称,不知少谷主可愿为大家歌上一曲,一饱耳福啊?”众灵歌舞方罢,一个妩媚中略带尖酸的声音响起,却是针对婉兮而来。婉兮循着声音忘了过去,却是个穿着青色衣衫的陌生女子。
“风姑,不得无礼!”王母声音略沉,完全不似刚才织女提议时候的宠溺。
当我是街角卖唱的了?一个区区掌管风的小仙也敢驱使我去表演?!婉兮心中暗自恼怒。
“母亲,我也想听听少谷主妹妹唱歌,听说少谷主的歌声绕梁三日,久久不散呢!若得少谷主开金口,今日的瑶池盛宴必定更加圆满。”织女 听出王母声音中的不悦,忙站出来打圆场,一边拼命捧着婉兮,一面安抚着王母。
“少谷主,小女顽劣,让你见笑了。”王母嗔怪的拍了拍织女的手,对婉兮说道:“不知少谷主意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