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弟,你又何必违背将军的意思呢。只要二姨太把东西交出来,将军还真能难为你不成?”秋明坐在一边,翘起腿,啧了啧舌说道。
马盛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倒噎了一口气,这人竟然是最近一直更他称兄道弟的那个,而他在自己身边晃悠了这么久,自己却从来没发现此人就是秋明秋副官!
他两只胳膊像要断掉一样,额头直冒冷汗,喘着气说道:“副官,副官饶命!”
事儿还得从宋濂把他们放走说起。这马盛越想越觉得大少爷不可能放过他们,自己老子被人带了绿帽子,做儿子的怎么可能真放了他们?!
他本想撇下那个老女人自己跑路,可是会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从二姨太那得来的小钱儿都花在吃喝玩乐上了,于是便一通甜言蜜语,想要撺掇万海棠跟自己一起跑。
万海棠一直以来都被人忽视,突然间来了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全身心地“关怀”着自己,早就被他冲昏了头脑,当下就决定要回去收拾金银细软和马盛私奔。
他们以为宋濂最后的提醒只是在恐吓而已,所以当空旷的宋府后门突然跳出许多个黑影子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时候,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二姨太,马老弟,这么晚了还要出门?”秋明面带微笑说道。
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恐,只是因为夜色,并不能将眼前人看清,马盛的注意力在如何把自己摘干净,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说话的男人就是秋明。
只听秋明说道:“二姨太这不会是想走吧?……”
万海棠立刻矢口否认,“没,没有的事儿!”
“很好,来人,送二姨太回房休息,明天将军还有大事要做呢。”说罢击掌两声,万氏就被两个身量较小的女人几乎是押着回了房间。她心里这个慌啊,太低估宋濂了,还把他当成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他们会对马盛怎么样,会不会……?!
她越想越焦虑,身体已经累极,思绪却始终不肯放缓,迟迟不能入睡。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子时有一会儿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于是叫了自己的陪嫁丫头弄了碗安神的汤药,这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回到马盛这里。他浑身湿透,双手被吊在门梁上,脚尖堪堪离地。这种姿势是对付地痞流氓的好办法,看着轻松简单,但是被吊着的人时间久了就会忍受不住,这手臂疼痛难忍不说,整个身体被吊在空中扑腾不得。就着这个姿势吊个一宿,任凭是哪个硬骨头都熬不住。再说了,抽鞭子还得花力气呢,对付这种人,犯不上。
秋明走过去给他擦了擦汗,道:“你看看,这不是平白吃苦么。将军从来说一不二,说会放过你们就一定会放过,说不准逃就一定不准逃,明白吗?”他拍了拍马盛带着些俊俏的脸蛋,满意地看到那人使劲点着头,嘴里直说:“明白了,明白了!”
秋明办事自然牢靠,第二天清晨,宋濂一边帮程蝶衣向耳后理着头发,一边听秋明的报告。听到马盛想要逃跑的事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这种人,真真是无趣之极。
程蝶衣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己的蝴蝶领结,开口道:“我看今天的事儿有点悬,你昨天就不应该把他们放回去的。夜长梦多!”
宋濂却道:“虽然是这样没错,但除了二姨太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那份东西在哪。咱们只知道大概是个纸质的书面记录,至于是日记、书信、字据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咱们一律不知。如果她不主动帮我们找来,那东西也不会自己长脚吧。”说完,他凤眼微挑,平添出一份狡黠,“而且,马盛想逃也是好事儿。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万氏还能不能下好决心把东西拿给我还不知道呢。”
程蝶衣笑着揶揄道:“人多说兵匪一家,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啊。也不晓得你们把马盛折腾成什么样了?~”
宋濂从后面抱住程蝶衣,转过对方的下巴就在嘴唇上亲了一口,道:“怎么,心疼那个小白脸了?~”
“跟你说正经的呐!咱们今儿个还是早些去宅子吧,别再生出了什么事端!”程蝶衣红着脸从宋濂的怀抱里退开,用手背擦了擦嘴说道。
…………将军,我真的这么没有存在感吗…………(作完报告之后就一直杵在旁边的秋明)
一路驱车到了宋府的大门,门房一如既往迎了两人进来。
刚一走进大门,宋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往空气里嗅了嗅,对一旁的程蝶衣说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他这么一说,程蝶衣也觉得有,道:“……唔,有股焦糊气……”
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瞳孔一缩,就看见西北角那里好像飘起了黑色烟雾,在下一瞬间,就像被什么东西助燃了,一片橙红色火焰窜了上来,火势极大,浓烟滚滚,只听宅子里的下人们大叫着“走水啦!走水啦!!!”
坏事儿了!西北角的院子正是二姨太住的地方!!
宋濂和程蝶衣撒腿就往西北角的小院跑去,越往里面去,烟就越大,程蝶衣也顾不上今天穿的新西服,手帕一扯两半就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