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被带回房间休整。前些日子他担惊受怕地没有休息好,这会儿栽到床上,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直到他被敲门声吵醒,晁晃在门外说:“阿九你醒了没?长老传你去大殿问话。”
阿九起来洗了把脸,换了衣裳就跟着他往大殿去了。
刚进得殿门,他就看见大殿上站满了人,陆然斐跪在大殿之中,坐在首座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紫衣的玥灼!
想来好笑,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还是阿九在修真者集会上花了十块中级灵石买的。当时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他是门内的犯错之人,被囚禁在那样荒芜的地方……但是昨天玥灼放他出来的时候,阿九就明白了他的身份……能越过清虚直接当他出来的,还有谁呢?!这么想来,着实可笑至极!
阿九自嘲地笑笑,跟着晁晃进了大殿。
玥灼撑着头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地道:“来了啊,和你大师侄并排跪着吧。”
阿九一时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为哪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本能地照着做了。
万恶的奴性!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玥灼又说。
清虚站在玥灼后方,此时上前道:“内门弟子涂倾九不顾手足之情,伤害同门,触犯门中戒条,当受杖责一百,思过半年。弟子陆然斐,身兼掌教之职,管教不严,致使门下发生此事,当受杖责二百。”
陆然斐恭敬地叩首:“弟子甘受惩罚。”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怎么会陆然斐受的惩罚比他还严重?!阿九刚想争辩,陆然斐却知道他会这么做似的,一把拉住了他。
阿九诧异地看着他拉住自己衣袖的手。
陆然斐对他笑了笑,说:“阿九,没事的。”
阿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垂头丧气地愣在原地。
接着,几个门内的弟子将他们按住。清虚又选了两个门内弟子来执法。
当阿九见那人手中那根儿臂粗的长木棍的时候,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一张白净的脸上更是血色全无。
又听陆然斐在一边轻声劝告道:“切勿运气抵挡,否则伤的更重。”
阿九记下,并不敢胡乱反抗。
清虚一声令下,那粗木棍便携着风声落到了两人身上。
那人也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挨到第一下的时候阿九就觉得背心里火辣辣地疼起来,他闷哼一声,差点要直接趴在地上。好在按住他的人用了力,他身形未动,尚来不及反应,第二棍就落下……每一棍都打得重极了,也不知挨了多少下,阿九眼前都开始发黑了,背心那块儿早就麻木了,想也知道肯定已经血肉模糊……安静的大殿之上,只听见棍棒打在实物之上的闷响声,阿九额头冷汗密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努力撇过头看了眼陆然斐,见他背后已渗出许多血来。
陆然斐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目光,转过头对他笑笑以示宽慰。
阿九身体痛极了,抬起头愤恨地瞪了一眼玥灼。
玥灼却对他撇了撇嘴,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九这厢的刑罚终于结束。陆然斐那边,他虽没有出声,但他面色如纸,咬紧牙关的样子却在昭告着正在忍受的痛苦。
阿九心有不忍,刚想开口求情,却听清虚突然开口道:“长老,然斐正处在冲击元婴期的紧要关头,若这会儿伤了根基……”
玥灼这会儿却板着脸,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子,但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的同时,那棍子却还在一下一下地毫不留情地在陆然斐背上落下……
阿九看着也着急,遑论是爱徒心切的清虚了。
清虚朝玥灼拱手,恭敬地道:“还望长老开恩!”
静修和静空也是不忍,同在一边劝道:“还望长老开恩!”
玥灼这才松了口:“既然你们都求情,那么这番便小惩大诫。余下的先记着吧。若是哪日再犯,再一并处罚了不迟。”
那执法的弟子这才停了手。
陆然斐气息不稳地伏地行礼拜谢。
被疼痛麻木的知觉也慢慢苏醒,阿九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一片像要烧起来似的,咬紧了牙关愤恨地瞪着坐上那人,埋怨着他的不近人情。
“你们都退下吧。”玥灼对众人道,又对阿九和陆然斐说:“你们二人留下,我还有话交代。”
待其他人都走了,阿九也不再装模作样了,龇牙咧嘴地就想站起来。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栽倒在地,好在陆然斐扶了他一把。想到他身上的伤比自己还重,阿九抱歉地朝他看了一眼。
而陆然斐的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反倒让阿九更加无地自容。
玥灼闷笑一声,道:“你二人能同舟共济,互相扶持,着实很好,很好!”
阿九干笑两声:“好你个鬼!我来打你个一百下,然后扶持着你,看你好不好!”
陆然斐赶紧呵斥:“阿九不得无礼!”又对玥灼道:“他入门时日尚浅,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