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口气飞出几十里。以前的他是绝对不敢想像有朝一日能有这么轻易地御气而飞的。此时他已飞出了涂山镇的上空,刚想在镇外的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见眼前几道剑光闪过,那剑光虽快,但阿九仍然看清了那宽约一尺的剑身上是几个青色的人影。
御剑术?阿九顿时来了兴致,又提气追去。
御气而行是个极费体力的活儿,是以阿九刚折了个弯儿,跟着飞了近百里觉得丹田里一阵空虚。再勉强运气,就觉得若隐若现的刺痛感袭来。
好在那几人在不远的一个村庄里停了下来,阿九急忙落了地,快走几步跟上。
这是个很偏僻的村庄,坐落在某个山脚下,环山抱水的,即便是寒冬也别有一番景致。村庄里看起来并不富裕,房子大多是土坯房,房顶盖满了茅草。然而当阿九进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他走了好一会儿,却发现没有看见一个人,而且连一声虫鸣犬吠也没听到。他刚进村子的时候天光甚亮,现在却昏昏暗暗的,倒像阴雨天气了。
到底是阅历尚浅,阿九背后已经冷汗连连,一边埋怨自己太冲动,一边告诫自己要冷静。
突然肩上感到被拍了一下,阿九猛然往前跃出了几尺,继而凝气于掌,迅速地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束发盘髻的青衣道士正一脸惊愕地站在那儿,一只手还僵在半空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显然是被阿九的反应过度惊到了。
那小道士看起来和阿九差不多年岁,也是十七八的样子,长相颇为端正,既挑不出什么难看的地方,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倒是一双极其有神的眼睛灿若星辰。
阿九觉得这大抵就是所谓修道之士最标准的长相了。
“这位兄台。”那小道士拱手道,神色谦和。
阿九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道:“这位道兄有礼。”
“兄台尾随于我多时,可是有事找在下?”
阿九受不了他文绉绉的说话,只说:“没什么事,我就过来看看热闹。”
“此处有妖物作祟,兄台还是不要多待的好。”
阿九打着哈哈:“正有此意,正有此意。”抬脚就往来的方向走。然而奇怪的是,进来这个村子前后也不过片刻功夫,现在却如何都见不到村头了。
“果然,此处有妖物所设阵法,易进难出。”
阿九没好气地问:“你知道还不早说,存心看我笑话呢!”
那小道士竟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解释起来。
阿九觉得这人应该是常年在什么荒山老林里修行,对于人情世故估计比自己还不如呢。当下就不想再为难他,又问他:“那现在怎么办?”
“兄台不嫌弃的话,可与在下一众师兄弟同行。”
“不嫌弃不嫌弃!”阿九笑嘻嘻地去搭他的肩膀,明显就感觉这人身体一僵,不过却也没推开他。
阿九讪讪地收回手,跟着他走。两人行到一个破庙。这庙看来荒废了很久,连门板都倒了,枯草蜘蛛网更是丛生。阿九一路走进去,一路心疼自己的白衣服白鞋子。这一身白还真是装X!
破庙里还是一副衰败景象,别说贡品,连佛像都是残缺的。几个装扮一致的年轻道士正在打坐。见到为首的那小道士进来,纷纷起身行礼,齐声喊道:“大师兄!”
那小道士侧过身刚想介绍阿九,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我姓涂。”阿九说。
“这位涂公子误入了此处,刚刚我在外间与他相遇。邀他与我等同行。”
“各位道长有礼。”阿九拱手道。却见那几人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心想莫非那几人觉得自己来的古怪,怀疑自己和妖物是一伙儿的?于是上前一步说:“在下涂山人氏,外出历练来的。叨扰了。各位若是怀疑在下/身份,不妨上前分辨一二。”
那几个道士却似见了洪水猛兽,纷纷退避三舍。
阿九自讨没趣,当下冷了脸来。
之前那带他来的小道士忙解释道:“几位师弟都是初次下山,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你明明看起来比他们都小,怎么你是师兄?”
“我派非以年岁论长幼,而是依据入门时间的长短来分的,在下虽年幼,却是从小被掌门收养的,因此……”
“知道了。”阿九不耐烦地摆摆手,本来还想攀谈几句,但见那小道士也是拘谨得很,更觉得没意思。寻了块地方就坐了下来。
那小道士又说:“在下姓陆,名然斐。公子有事唤我便是。”
阿九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晚间,几个道士生起火来坐到一起,依旧打坐。
阿九坐在一旁,也学他们的样子盘腿闭目,只是心依旧定不下来。只对眼前的局势隐隐觉得担心,这个村子应该是被那个不知名的妖物设了阵法。破阵法,要么就是找到阵眼,要么就是将那妖物出去。而无论哪一点,靠他一个人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