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刚刚跑了一会儿,远远就看见了碧溪和原麝正在四处搜寻什么。
碧溪刚看见身前一个白影一闪,一个毛茸茸的身子已经扑进自己怀里。到底是凡人,她一个踉跄差点仰面摔倒。
“我的小祖宗!可找着你了!”
阿九感到有有湿漉漉的东西沾上了自己的毛,知道是她的眼泪。原麝在一边看着他憨憨直笑。
这个脑子不太好的家伙!阿九忿忿地想。余光望向他们身后,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被捆成麻花的身影。
“这个,是怎么回事?”
“娘娘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你回来,命我和原麝下来寻你。刚走到这附近,就见这一大一小两个猎户正在附近瞎转……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
阿九实在受不了她的眼泪,身子一拧,从她怀里滑下来。踱步道他二人跟前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得我涂山的?”
那对父子虽然身穿皮袄,但毛皮已黯淡无比,又大大小小缝着好几个补丁,一看就知道是穿了好些年的旧货了。那大的猎户已经吓得跪地发抖,小的更是面无血色,抿着嘴连哭出声都不敢。
“小人,小人是听人说涂山附近多奇珍异兽,所以带着小儿前来碰碰运气……小人家贫,家里又有妻儿,实在是没、没办法了……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那猎户颤巍巍地开口,说着就往头往地上磕。
阿九踱着步子在他二人面前转着,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不似有假。
“碧溪,你拿点银子给他。”
碧溪为难道:“山上用不着此物,我实在没有。”
阿九打量了她一下:“那你先把头上的簪子给他,我回头再问娘亲要一个更好的还你。”
“我身上哪样不是娘娘给的。哪里说得上‘还’。”碧溪给那二人松了绑,又拔下自己头上的雕花银簪子放进那猎户的手里。
那猎户攥着簪子,激动得直给阿九磕头。
“嗯,这根簪子怎么也够你家过完这个冬天了。”阿九满意地道,“原麝,你过来,给我打断他的腿。”
原麝还是嘻嘻笑着靠近。
那猎户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生风,膝下一痛,自己已经倒在雪地里。双脚已经毫无知觉。身子更是吓得冷汗连连。
“唔,可以了。扔下山吧。”
阿九调转身子往山上走去,碧溪急忙跟上。原麝已经挟着那一大一小纵身跃往山脚了。
那猎户无力地被眼前这个少年挟在身侧,暗忖道自己在家乡已然算是有一把气力的,却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有几分痴傻的少年轻轻一夹就无法动弹。还有刚刚,被打断双脚的时候,这个少年的速度更是快如鬼魅……全身都不自觉地抖起来。
眼见着离那狐妖越来越远,猎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心想回家可得和乡亲们说,再也不敢打这涂山的注主意了。这里邪着呢,一不小心连小命就不保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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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溪,你说我这么做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觉着还罚的轻呢。敢把注意打到这边,能捡回条命就该烧高香了。”
阿九扭过头,吃力地抬头看着走在自己身侧的女子。啊,自己又忘了,碧溪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岁,实际上涂山已经两百多年了。比自己还大了许多呢。
“那山下的人也会给他治的吧。”
“会的,原麝不是同去了么。他们都认识的,不敢怠慢。”
“哦。”
“公子这个性子还是改改的好,被娘娘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唔,那回去别对她说好了……”
两人这么一路闲话家常一般回到洞府。
涂娘子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在洞府口打转呢。
阿九刚想往前奔了几步,居然脚下一软,一个跟头栽下去,不省人事了……
涂娘子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就环住他圈在怀里。
碧溪这下也不能隐瞒什么,一股脑儿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涂娘子听到她描述了方才寻到阿九的地方,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计较。她在指上注了法力,搭上了阿九的狐狸爪子。
脉象虽然有些奇怪,好在没有什么危险。
“碧溪,把传信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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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怪,体内像有一股绵延的气息在缓缓流淌,舒服得让他不愿醒过来。
当体内那股气息平静下来,阿九扭了扭身子,慢悠悠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依旧很熟悉,但是好像又不怎么相同。帐顶是紫色流苏的绫罗,床侧是雕花的石栏……但是好像尺寸都小了好多!而且身下这个睡了一百多年都很舒服的石床,咋就变得那么咯得慌捏?!
他老娘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