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姒一惊,连忙起来,紧张地话都不知该如何说,“皇上……您……您怎么在臣妾殿里?”
云清继续批奏折,没有抬头,“那日你妹妹进宫,闹出了事情,朕虽然已处置苏恒,但是没有重罚,朕是来听听你的想法的。”
时姒微愣,真的不知道梅千千这么得宠,皇上随意的一个决定居然也来问她。
“皇上决定的事情,臣妾怎么敢说话。”时姒含含糊糊的说道。
云清面不改色,“苏恒是宫中最好的御医,皇后身子不好,朕的身子也渐渐变差,朕不能杀他。怕是让你妹妹受了委屈,她可有和你抱怨些什么?”
时姒低着头,很认真地说道:“皇上言重,苏恒是位好御医,是臣妾的妹妹任性惹麻烦,还让皇上担心,是小妹的错。”
云清这才放下笔,抬头看她,“千千,那日韦贵人说你与苏恒交谊深厚,可真?”
时姒身子缩了缩,冷汗直冒,怕自己说错话,“臣妾和苏恒无交情,只是小时候有些兄妹的感情而已。”
云清继续道:“苏恒人品不差,他成为你妹夫,必然会好好对你妹妹的。你无需担心。”
时姒点头如捣蒜,“是,臣妾知道。皇上的指婚总不会错的。”
云清向时姒挤出一个笑容,“这么相信朕?”
时姒头点得更加厉害,马屁拍得像顺口溜,“皇上是天子,任何人都会相信。”
云清含笑,温和道:“你继续睡吧,怀孕的身子是乏些。朕看着你睡。”
时姒听着心里发慌,总觉得这皇上的情话说得诡异中带着危险。
“睡不着吗?”云清问道。
时姒摇头,盖着被子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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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苏恒便被放出狱,皇上和皇后合计着时日,觉得三月三十是大吉,于是梅相二女,梅依依将于三月三十日出嫁。
苏恒下了迎亲六礼,梅府也派人将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虽说两人的婚事来源不太光彩,但毕竟是皇上指婚,梅相是高官,梅依依也算皇亲,所以京都一片隆重、大喜。唯一难堪的事情就是,静昭公主依然哭闹着不让苏恒迎娶她人。云清将她关了一顿禁闭才算好。
时姒也托人去丞相府道喜,将备下的嫁妆赠与梅依依。
明召国,光熙十五年,三月三十日,大吉。
丞相府,一片红烛。
“依依,今后你便要嫁为人妇,在夫家不比相府,三从四德是女子的基本礼仪,你莫要违背,其他的事情,嫁娶嬷嬷也与你说过,苏恒是好儿郎,你切记要珍惜。”梅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
长女刚刚出嫁半年有余,现在次女也要嫁出府,想想便觉得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梅依依穿着一身鲜亮的红色,面色娇羞,眼角含泪,“女儿知道。”
梅相威严的站在她对面,重重喘了口气,“你是怎么使计嫁与清言的,为父知道得清清楚楚,清言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你嫁与他,我虽然放心,但是你勿要再任性妄为,嫁与了别人,做了人妇,要知道分寸,别让清言为难。”
梅依依似乎是怕他,缩在梅母后面,点点头。
梅母又与她交代了些别的事情,见时辰到了,才放梅依依离开。
这个晚上,月亮微露头角,时姒看了看自己宫里的五弦古琴,对着羽落道:“我以前经常弹琴吗?”
羽落点头,笑道:“娘娘弹的琴声很悦耳,任谁听了都是享受。”
时姒仔细端详着古琴,哭丧着脸。以前的梅千千琴声悦耳,但是她没学过琴,现在自个的琴技,弹出来怕是堪比杀猪声。
不过,时姒以前在电视上看古装片,里面的女子弹的琴声娓娓动听,她动了动琴弦,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羽歌:“娘娘要弹吗?奴婢帮您拿出来。”
时姒点头咧嘴笑。
“许久没听过娘娘的琴声了,今天看来是个好日子……”
时姒对着被拿出来的琴,手轻轻一动。
她的指尖颤着,慢慢搁上琴弦。弹出来的琴声却如泣如诉,带着点点忧伤。时姒忙住了手,这声音太悲,不是她的心声啊……
羽歌和羽落惊得看着她,“娘娘,怎么不弹了?”
“我……我不是想弹的,这声音不是想要我弹的,罢了,不弹了。”时姒收手,看看天色,“已经到了吉时吧?不知依依和苏御医如何了?”
羽歌抬首看天色,猜测道:“可能在拜堂吧。其实苏御医真的是好人,二小姐有福气。”
羽落也看着天色,微笑的道:“娘娘要不要去歇息?”
时姒摇头,“这些日子睡得挺多的,我饿了,想吃东西。”
羽落应声准备去拿,却突然跪下,声音惊恐,“皇上,奴婢叩见皇上。”
时姒大惊,手停在古琴上,一脸的惶恐。奴才都不知道通告一声,皇上听到多少,她也不知道……
“皇上怎么来了?